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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那時候不過八九歲，騎在兒童尺寸的自行車上，一隻腳踩著蹬子，一腳著地，他在後面扶著。

那個年紀她尚對美醜沒有什麼知覺，過了這麼多年再看過來，正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高晉陽，不過漫不經心的瞥向鏡頭，都仿佛能從時光的那端看過來，看向這一端的人。

乾淨潔白得一塵不染，罩著膠片相機獨有的意象。

對當初這幕明月是沒什麼印象，只是道：&ldo;可惜到最後也沒學會騎自行車。&rdo;

&ldo;還不是怪你自己。&rdo;高晉陽掐掐她的腰，&ldo;不就是沒注意摔了一跤，哪都沒磕著碰著，就喊著怕疼不想學了。&rdo;

&ldo;你這話說得，好像非得讓我磕得頭破血流才成？再說了，難道你們不該把我捧手心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當你們可愛又嬌弱的小公主嗎！&rdo;她油嘴滑舌，多是調侃之意。

高晉陽聽聞，把她腦袋扳過來，食指蹭蹭她的下巴尖，湊近低語道：&ldo;來當我的小公主，只吃雞巴不吃苦？&rdo;

隨即整張臉就被她不客氣地拿手按住，頗為嫌棄地使勁推開，原本挺拔的鼻尖都被按到變形。

&ldo;滿嘴渾話！&rdo;明月趁機從他身上跳下來，叉著腰指責。

兩人身上本就沒什麼遮擋物，她這番動作無疑是將自己的身軀完全展露給高晉陽。瞅見他兩腿間的東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之時，明月舉起手裡的相冊擋掉他意欲不軌的手。

口中仍在繼續剛才的話：&ldo;我都被你帶壞了，上次陸與辭還說我嘴裡沒個正經。&rdo;

&ldo;別什麼鍋都往我身上甩，我可沒教過你管他叫爹這種事。&rdo;

&ldo;你再說！&rdo;明月更是惱，舉起厚重的相冊想砸他。

高晉陽習慣性抬臂格擋，眼睛正好落在其中某一張照片上。

&ldo;這不是阿澤嗎？&rdo;他和趙和澤平時的私交實在不算多，若非明月的關係，說白了頂多不過是世交家族的兒子，算不得多緊密。沒想到竟然能在陳年相冊里找到與他一起的合照，讓高晉陽頗為意外。

不過這也太久遠了……

照片裡的他都還穿著高中校服，蹲下來和另外兩個小豆丁一邊高。

明月聽聞，放下高舉的手：&ldo;哪個？&rdo;

&ldo;這個。&rdo;高晉陽把相冊拿過來，指給她看。

&ldo;哇，還真是誒。&rdo;她也很驚訝，&ldo;不過……為什麼阿澤頭上纏著紗布啊？&rdo;

高晉陽稍作回憶便想起來，卻反問她：&ldo;你不記得了？&rdo;

明月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記得，她是知道好像曾經趙和澤腦袋上受過一次還挺嚴重的傷，雖然這也是後來聽長輩們提起時無意間了解的。那時候他們在討論些民間傳聞，有一條則是說男孩子小時候面相上總是要有次大點的傷痕，才能長得大，便免不得提起趙和澤那次。

她的答案並不讓他意外，可高晉陽仍舊說：&ldo;小沒良心的。&rdo;

&ldo;怎麼突然罵我，他磕著頭還能是因為我啊！&rdo;

本以為自己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可看到高晉陽的表情，明月原本抬高的下巴慢慢收回來。

不……不是吧？她心裡犯嘀咕。

怎麼平時好事沒見分著份，什麼壞事卻都有她攙和在裡頭。

&ldo;你五歲那年，心野了非要去爬你們學校後面一個廢棄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