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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解答謝虞心中猶疑,莊淺即刻道:&ldo;院使這一趟當然不是特地為小輩我而來。於川獨有的斷崖參冬日雪滿之時最適合採摘,藥效最好,院使這次來是為了採摘冬日最新鮮的斷崖參,以呈給聖上。恰聽聞我也在於川,又得知樂安身體狀況,特來關切幾句。院使乃神醫妙手,相信一定又所助益。&rdo;
謝老爺為醫治謝虞向來慌不擇路,對此遠沒有謝虞看得清楚。謝虞可不認為痴傻之症是能醫好的東西,何況謝老爺這些年不是沒去過京城去過皇宮,可前些年,謝老爺再想讓太醫院的人幫忙看看,也不敢帶謝虞上京。
謝虞猜測,謝家隱秘之事與宮中有關,便宜爹這是不願意讓自己以身犯險,入不測之京城。可當真有京城來的名醫,他又被喜悅沖昏頭。謝虞心裡嘀咕一聲,這個莊淺到底什麼居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面上謝虞不透露半分心意,什麼都順著他們來,怎麼醫都行。
朱院使:&ldo;張嘴。&rdo;
張嘴就張嘴。謝虞張開嘴,朱院使舉著油燈,觀察他的舌苔。事了,說一句:&ldo;還不算太遲。&rdo;
謝虞一臉冷漠地看著朱院使,我就看著你怎麼胡扯。
&ldo;令郎這是生產時,由於難產,倒是腦補血管被淤血塞阻,令慧根壓制,靈智不能入體,而致痴傻狀態。&rdo;朱院使張口就來,說的頭頭是道。
&ldo;那要如何去治?&rdo;
朱院使裝神弄鬼:&ldo;難,也不難。&rdo;
謝老爺關心則亂:&ldo;何解?&rdo;
&ldo;本來治療是天大難事,其靈與體俱損,便是我將體救好,對靈也無任何好處。不過,我幸而聽聞,謝老爺已經請靈散道人為令郎去了邪氣,這就為下一步治療做了準備。如果不是靈散道人,在下也無能為力。靈散道人已將令郎的二魂六魄找回,接下來只需要在下用針灸與藥湯對令郎的內體調理好即可。&rdo;朱院使捋著鬍子,&ldo;其實在下此次前來,不僅是因為侄兒相請,也是日前,靈散道人一封信送至我處。&rdo;
說著朱院使拿出一封信遞給謝老爺。
&ldo;信上還有靈散道人所寫的一些事項,謝老爺可按照信上所說,切記每日要念足七七四十九遍道德經為令郎祈福。&rdo;
&ldo;謝朱院使。&rdo;謝老爺珍重地拿著信,謝虞也無可奈何。
本來對他而言,如此感情用事犯了糊塗的人,在他看來十分愚蠢。可謝老爺的&ldo;愚蠢&rdo;謝虞生不出半點指責。拳拳愛子心切,有什麼能指責的呢?
算了,蠢就蠢吧,俗話說,子不言父過,等他恢復神智之後,就可以照顧這個&ldo;蠢爹&rdo;。
之後朱院使給謝虞開了藥。半碗水煎成一碗湯,烏漆嘛黑一股子苦味的藥汁謝虞看了就想嘔,怎么喝的下去。乾脆大使性子,誰餵藥都鬧,弄得誰都不願意去喂,生怕被謝虞潑了一身烏黑藥渣。&iddot;
苦差事就輪到小常了。
因為之前鬧的事情,小常好幾天都不讓接近謝虞的院子,只有這次需要餵藥,才解了小常的門禁。
小常低眉順眼地端著藥在眾人注視中走進謝虞的院子。此時已是夜裡,星月皎潔明河在天,四下無人,小常臉色一變,抬腳就把門踹關上,有不測,誰知天腳趾骨一陣酸疼,七個大字豁然心頭。
&ldo;多行&rdo;不義必自斃,哎哎,我的腳哎。
一歪一扭進了房間,哐一聲,小常重重把碗壓在桌上,態度十分惡劣。謝家沒一個好人,誰愛餵誰餵。
沒有其他人,謝虞便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