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3 页)
姜靈洲正立在窗前,看著窗外月色。聽見響動,她側過身來,發現來人是謝如鶯,不由疑惑道:&ldo;謝美人?有何貴幹?&rdo;
那謝美人眼角通紅,正是一副哭過的帶雨梨花模樣。未走幾步,她便急匆匆道:&ldo;王妃娘娘,時間緊迫,還請您務必要信如鶯。&rdo;
姜靈洲愈發疑惑,問道:&ldo;美人這是何意?&rdo;
謝美人破涕為笑,道:&ldo;如鶯今日,特地來送王妃娘娘出宮,還請王妃娘娘與如鶯換一身衣裳,捧著這手諭出去。格家小姐就在西宮側門處等您。&rdo;
姜靈洲聽了,微微一愕。
她與這謝美人從未有過利益相織,這謝美人卻願意出手襄助,到底是陷阱還是真心?
那謝美人用手帕按了按眼角,道:&ldo;王妃娘娘莫怕,如鶯是真心相助。這兒有格家小姐並攝政王府下宋將軍的信物,還請王妃娘娘過目。&rdo;
姜靈洲接過她手中信物一看,果然如此,都是宋、格二人常佩之物,心底不由信了幾分。若只是一個娜塔熱琴,她還信不了多少;可若是有宋枕霞的信物在,她便大為心安了。
這邊姜靈洲還在猶豫,那兒謝如鶯已經脫了外衫。她垂著頭,道:&ldo;王妃娘娘可是心底好奇,如鶯為何如此作為?&rdo;
&ldo;是。&rdo;姜靈洲點頭。
&ldo;若是王妃娘娘一直待在宮中,那攝政王府必然也好不了。如此,便無人制衡陸之瑤,如鶯在這西宮裡,也會過得益愈艱難。&rdo;她擦了擦面上淚痕,一會兒,又道,&ldo;且,如鶯待陛下是真心相許。可如鶯也不過是王妃娘娘的一個影子罷了。若是王妃娘娘身處西宮,陛下的眼裡,又怎能看到如鶯呢?&rdo;
話至末音,極是淒涼。
轉眼間,姜靈洲與謝如鶯便換好了衣裳。謝如鶯有心,連帶來的丫鬟與姑姑也是著意挑過的,和蒹葭、白露她們身形相仿。姜靈洲理好了髮髻,將那白帕子試著蒙在面上,又問:&ldo;若我出去了,謝美人又當如何?惹怒陛下,可是難逃一罰。&rdo;
&ldo;無妨。&rdo;謝如鶯用手卷著發梢,在窗前的矮凳上坐下,&ldo;這寶釧、翠翹都是如鶯那兒的人。只要如鶯說是被打傷了,那便無甚大事,這兩個丫頭俱可以為如鶯作證。&rdo;
一直侍立在旁的兩個婢女,點頭應是。
姜靈洲垂下手,又問:&ldo;若我出了這西宮,陛下無以制衡攝政王,又失權於王爺。謝美人不怕麼?&rdo;
&ldo;‐‐怕?&rdo;謝如鶯用手撫過窗台前那一疊寫有墨黑字句的薄紙,口中喃喃道,&ldo;只要如鶯能與陛下在一塊兒,便無甚好怕的。勿論是為君、為帝,又或是為囚、為奴,都無妨。&rdo;
頓了頓,她輕聲道嘆息道:&ldo;攝政王妃的字,寫的可真是好看。細瘦嫵媚,卻偏又帶著剛勁。陛下想要折了您,著實是天真。&rdo;
窗外竹影婆娑,風移葉動。蕭颯竹聲,宛如一曲斷弦之音。
&ldo;謝美人,請多保重。&rdo;姜靈洲說罷,便以帕掩面,朝臨華宮外走去。
門外的胖侍衛正打了個哈欠,抬眼便看到謝美人以帕遮面出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咳了兩聲,看樣子風寒染得不輕。
待這女子走了幾步,侍衛又覺得跟著她一道走的姑姑,似乎模樣變了一變,不由喊道:&ldo;貴人請留步。&rdo;
假作謝如鶯的姜靈洲停下了腳步。
旁侍衛懷著疑惑神色,走上前去,意欲查看她身份。另一個瘦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