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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開始,白家便開始為二女兒的出嫁準備起來。
雖隱約覺得爹娘面色有些鬱郁,可白瓔珞那時還小,總以為是爹娘忙著二姐的親事所以有些累了,便再未多想。
此刻回想起來,白瓔珞頓時明白過來,爹娘生病的那些日子,她還在大姐和大姐夫家,和同村的小姐妹們歡快的玩鬧。
所以,這其中的內情,並不是撲通的風寒導致的體虛臥榻,而是被白玲氣的。
算算日子,白玲已經嫁到孫家一個多月了,白瓔珞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眼看著流鶯囑咐道:&ldo;這件事,就這麼作罷吧,終歸白家二老身子已經好些了。&rdo;
&ldo;是,奴婢記住了。&rdo;
見白瓔珞聽了此事後情緒有些低落,卻想不出是什麼原因,流鶯輕聲應下,起身出去了。
仰面躺在軟榻上,白瓔珞的面前,交疊出現著白家二老忠厚卻略帶不忿的面孔,還有白秀有些擔憂的眼神,以及白玲得意洋洋的笑容。
白秀是白家二老的第一個女兒,雖是鄉下人家,到底也是擱在手心裡疼大的,到了第二個孩子,自然便沒那麼要緊了,而白珞自幼乖巧可愛,又是么女,便連白秀都護她護的緊。
白玲是白家的二女兒,比白秀小四歲,比白珞大三歲。是故,自小到大,白玲總是覺得,爹娘的眼裡只有白秀和白珞,白珞還未出生的時候,自己穿的總是白秀的舊衣服,等到白珞出生又大了些,看她溫順乖巧,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便都先緊著她。
在白玲的心裡,她是那個家裡多餘的一個。
小的時候還為吃穿爭搶打鬧,及至後來,白玲的心思漸漸的深沉起來,越長大,便越沉穩,可她再也不似小時候一般,什麼心裡話都跟娘和大姐說了。
所以,當家裡人知曉她和孫家少爺私定了終身的時候,沒有人不驚詫的,尤其在見識到了孫家來人的蠻橫面孔後,白家二老愈發覺得不能讓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去受委屈,可他們態度堅決的表示出來以後,沒等孫家人反應,白玲卻說,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飯,此生她生是孫家人死是孫家鬼。
當著一眾鄰里鄉親的面,白家大叔抬手扇了白玲一巴掌,那是三個女兒長這麼大以來,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孩子。
也因為那次,白玲愈發覺得傷透了心,嫁去孫家的那日,她趾高氣揚如同女王一般,盛氣凌人的對白家二老,還有她兩個姐妹說:無論從前你們如何待我,終究我們是一家人,將來我都會待你們好。
爹娘默不作聲,鄉親們高呼著說白家玲娘懂事,十二歲的白珞站在長姐身後,從長姐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喜氣,甚至覺得大姐的目光是帶著憤恨,帶著怨懟的。
那以後的幾年,白玲極少回娘家,爹和娘又從不主動提起二女兒,雖同住在一個村子裡,卻陌生的像是兩家人。
再之後,白珞也及笄成親了,那時,她才知道,沒有媒妁之言沒有父母之命的婚事,是得不到祝福的。
也是那時,白珞才得知,二姐嫁到孫家的起初兩年,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只不過,白玲自幼早熟,那兩年於她,只不過是重新學習的過程,學習如何表里不一的對待婆婆小姑對待相公妾侍。
那些原本等著看白玲笑話的村里人,從一開始的幸災樂禍,變成最後的談之色變,而那時,白玲已成為孫家說一不二的女主人,僅僅三年,上至看她處處不順眼的公婆,下至刁蠻任性的小姑,以及周遭滿臉不屑的妯娌和下人,白玲都一一拿捏的服帖。
白家出事的時候,白玲已成為村子裡那些少女們崇拜羨慕的對象,可只有白珞知曉,在爹娘和長姐眼中,從白玲出嫁當日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白家便已沒有了那個二女兒。
收回思緒,外頭的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