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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後,方才瞧了眼梁旭博回復的簡訊,是一張照片,放大的瞬間,那逐層覆蓋的色彩下,強烈的視覺衝擊感與立體感撲面而來。
畫面里是大片濃郁厚重的沉霧與交接處一點斷壁殘垣,仿佛剛剛經歷過一場全軍覆沒的戰爭,而雲層之間,一抹射穿整個雲層的金色隱隱透了出來,立即便讓人明白過來‐‐太陽要出來了。
這便是劉汀蘭的油畫作品了。
桓妧手指覆蓋上層層疊疊的烏雲,心想生在世家,長在政治叢林,又能畫出這樣畫面的人,又怎麼可能,二十六歲了,還會如此天真?
梁旭博帶兩人在青武轉了一圈,只因兩人坐了許久的飛機,見已經下午三點多,想必精神也耗地差不多了,這才送他們回了酒店,而他在和陶天賜敘舊之後,開車回了市政府。
車子被長龍似的車隊堵在路上,梁旭博掏出手機握在掌心,緩緩數了幾個數,果真沒一會兒,機子便響了。
他掃了眼上面梁軍成的名字,有種類似譏諷的東西,快速爬上他的眉梢眼角。
普一接通電話,不待梁軍成說話,便已謾笑道:&ldo;怎麼,她告狀了?&rdo;
梁軍成被噎了一下,輕輕咳了聲才把尷尬接過去,訓斥道:&ldo;你知道她要告狀還不收斂點兒,她在青武這段時間,你少和其他不相干的異性來往,先收收心。&rdo;
果真是劉汀蘭,一回到酒店便打電話將方才發生在餐廳的事說了,劉家便又敲打梁家,再由梁軍成教訓自己的兒子,倒也真是想得輕巧,只因一個桓妧的出現便要如此,這麼看來,劉家也確實沒把風雨飄搖的梁家放在眼裡。
梁旭博的目光一時間變得有些冰。
梁軍成知道自家老三的性子,也覺得這件事是劉汀蘭小題大做了,因此只敲打了一句便開始硬著頭皮安慰,正說著,忽然聽到電話里傳出一聲嗤笑,立即止住了嘴。
這笑聲冷的滲人,只剎那,便有種毛骨悚然地錯覺,緩緩爬上樑軍成的背。
不待他細辯,耳畔已響起梁旭博冰涼的語調:&ldo;這門親事,不能結。&rdo;
梁軍成一怔,立即罵出聲來:&ldo;小兔崽子瞎說什麼!我跟你說,這親事是你爺爺相中的,你要是敢給我攪黃了,小心我抽你!&rdo;
&ldo;劉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是要招上門女婿,怎麼,你願意?&rdo;
正發著急的梁軍成被這話噎了一下子,半晌才磕磕巴巴反駁:&ldo;別胡說,瞎想什麼呢……&rdo;頓了頓,又踟躕著問道:&ldo;怎麼說?&rdo;
&ldo;我們這種家庭,就像你養兒子,哪怕再糙包,他的婚姻也是家族維繫發展的一個籌碼,而養女兒,既然是要嫁到別人家中,那麼至少在性子上不會任其發展成這般,真也好假也好,說出去都是門臉,沒有人會故意去打自己的臉。&rdo;梁旭博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ldo;而未曾訂婚便開始如此挑釁對方的家族,她就不怕嫁過來,自家女兒沒有好果子吃?據我所知,劉家四個兒子,可也就這麼一個女兒,換做你,你會這麼做嗎?&rdo;
梁軍成沉默了。
梁旭博便又加上一根稻糙:&ldo;我一會兒把今天劉汀蘭所有舉止的錄像發給你,你把今天劉家給你打電話的事告訴爺爺,你看他怎麼說……父親,我們梁家只是暫時有些風險,並不是已經敗了,我可以妥協自己的婚姻甚至未來,但也決不允許有人在這個時候……
&ldo;……趁火打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