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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謝婉側身去看他，出了鍾家莊，這位鍾少主又換回了最愛的白衣，俊雅出塵。

&ldo;鍾公子指的是什麼？&rdo;

鍾紹嶸越發難以啟齒，又或者是覺得背後議論他人不是什麼好事，不合他的家教，&ldo;是……令師弟妹的……身份。&rdo;

話說到這已經明了，鍾紹嶸不敢去看她的臉色，隱隱有些後悔，謝姑娘和師弟師妹相依為命，定然不會喜歡別人這麼問她。

習武之人落地無聲，但謝婉不喜如此，寂靜深夜，只有她的軟底繡花鞋踩在石板上的輕微聲音，一會兒又或者是許久，鍾紹嶸聽到她輕笑的聲音，&ldo;守護秦家果然不同凡響。&rdo;這才幾日，竟然已經查到了。

這十年她不止一次動手處理過兩人的身份痕跡，也幾次幫莊奕掃尾，自信就算能被別人查出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秦家是江湖有個別名，叫做守護秦家，意思他們只會在危及江湖或者天下的時候出現。鍾紹嶸也知道冒冒然不經別人允許私自探查是不對的，但還是為秦家解釋了一番，&ldo;謝姑娘莫惱，秦家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rdo;

他又覺得不對，臉色一變，&ldo;這麼說，謝姑娘果然是知道的。&rdo;

謝婉沒有否認，&ldo;師父既然把他們交給了我，無論身份地位，我都會護他們到底。&rdo;但也只是性命無憂，她默默補充了後半句。

&ldo;姑娘這是在與江湖為敵。&rdo;鍾紹嶸脫口而出，話語中滿滿都是不贊同。

他索性站住不動，反正祖父讓他喚謝神醫去，也是為了詢問她是否知情，&ldo;姑娘要想清楚，據秦家主所言，令師弟與白澤山莊早有聯繫。&rdo;

&ldo;也就是說，他摻和了進去？&rdo;謝婉眉頭微蹙，不悅道。

&ldo;正是，&rdo;鍾紹嶸一嘆，&ldo;令師弟身份特殊，秦家家主本想直接拿下，祖父求了情，延後得到證據之後再處理。&rdo;

&ldo;不必了，&rdo;謝婉直接開口拒絕，迎上鍾紹嶸不贊同的目光，她涼涼道，&ldo;他若是真的做錯了事，我自會清理門戶，若是沒有，而是有人看在他身份的原因上潑髒水給他──莫怪我無情。&rdo;

她眼底閃耀著如同劍光的冰冷，鍾紹嶸不由得想到天上居那對師姐弟的軟劍，作為師姐，想必她也有一手出色劍術。

就算不論劍術，她的醫術也不容小覷，值得尊重，秦家家主能答應祖父的建議，未嘗不是看在她的份上。

她出現在江湖中人的視線中，就是因為一場瘟疫，一紙藥方，解了當時數十位名醫的難題。再之後，每一次出現，也都是旁人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症。

神醫榜上排名也隨著她身影的一次次出現而拔高，加上她的年紀，幾乎是牢牢貼上了&ldo;不可得罪&rdo;的標籤，無論在哪裡，都是貴客待遇。

……

謝婉從鍾老爺子的院子回來，夜色又濃重了幾分，她的裙擺都被夜間露水浸濕。

&ldo;師姐。&rdo;乖巧白淨的師弟老老實實坐在那裡。

謝婉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綠綺連忙給她捧了茶來，謝婉接過，又對她搖了搖頭，&ldo;快去睡吧，這裡不用你忙。&rdo;她不比練武之人內力深厚，一夜不睡也無妨。

綠綺壓抑不住打了個哈欠，又看了一眼在這裡等了許久的莊奕，知道他們等下說的話她也不方便聽，點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