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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綺波也習慣了，但還是很沮喪，趴在石桌上，&ldo;那我們以後還能見到嗎？&rdo;

女冠認真思考了片刻，點頭道，&ldo;能。&rdo;

綺波很驚喜，&ldo;真的嗎？&rdo;女冠又不理她了，綺波順杆上爬，試探道，&ldo;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告訴我你的道號嗎？&rdo;

女冠頓了頓，綺波這些日子可沒少和她說她小時候的事，其中也包括她因為自己所著的遊記被罰的事情。

本想拒絕，但綺波見她半晌沒開口就以為她不想說，&ldo;我明天就走了。&rdo;靈動的杏眸看著她，女冠遲疑了一瞬，開口的話就變了，&ldo;這本書送你吧。&rdo;

女冠推過去的正是她剛才看的那本書，綺波歡歡喜喜去接，再抬頭，面前已空無一人。

她頓時垂了眼，再看手上的書就沒了剛才的歡喜。

書是《三略》，綺波對用兵謀略不感興趣，但還是翻了開來，上面密密麻麻在空白出做了批註。

綺波的目光不在那堪稱大家的字體上，而是批註之下的署名。

若水道人。

耳畔迴響起五年前母親無奈的聲音，&ldo;若水道人，是你父皇的姊妹，先帝親封護國長公主，你該喚一聲姑母。&rdo;

第53章 民國糟粕（一）

早上七點多, 安城動了起來, 但天氣寒冷，人並不多，一輛轎車卻已經停在了孟府門口。

一個婆子領著兩個小丫頭匆匆而來, 連額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 腰彎的極低, &ldo;凌夫人。&rdo;

轎車前排下來一位司機，打開後面的車門，一位婦人從裡面下來，另有一位小丫鬟下來扶著她。

婆子又連連賠罪, &ldo;凌夫人勿怪, 我家太太昨日身體不適, 起得晚了，還勞凌太太久等。&rdo;

凌夫人輕輕點頭, 手上的帕子不著痕跡捏緊, 面上卻是溫和的笑著，&ldo;不怪秀芳，是我來早了。&rdo;

的確是早了些, 婆子卻不敢說出口, &ldo;哪裡。&rdo;

進了孟府, 凌夫人沒等多久, 門口便出現一位貴婦人, 與凌太太還略帶古氣的厚重裝扮不同, 孟太太一身黑色繡著玉蘭花旗袍, 外搭一件坎肩，手腕上帶著綠得透亮的玉鐲子，富貴又不失雅致，保養良好，看著不過三十多歲，笑容親切。

凌夫人見到她立馬笑了開來，&ldo;秀芳。&rdo;

孟太太看著她的笑，心裡卻忍不住咯噔一聲，昨日收到她的帖子孟太太還不覺得如何，可今日清晨上門孟太太就察覺不對了，這會兒再看她像是和以往一樣的笑容，孟太太覺得事情怕是不小。

她一把握住凌夫人的手，&ldo;珍娘怎麼沒把嘉卉帶來，我可是許久沒見她了，早晚是一家人，珍娘多帶她來我這坐坐。&rdo;

凌夫人臉上的笑容就不知不覺淡了，手也抽了回來，嘆了口氣，&ldo;秀芳，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有事情的。&rdo;

孟太太勉強笑了。

又聽凌夫人繼續道，&ldo;咱們倆可能做不成親家了。&rdo;

&ldo;怎麼會？！&rdo;孟太太失色叫了起來，又一把抓住凌夫人的手，&ldo;好珍娘，是不是浩言做錯了什麼事，你只管告訴我，看我不讓他爹抽死他！&rdo;

她一臉認真，顯然是極不願的，凌夫人拍拍她的手，&ldo;秀芳別急，浩言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怎麼樣我還不知道嗎？只是啊，這兒女親家也要講究緣分，咱們倆是緣分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