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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言一揮手，身後就有侍從將一副字畫展開，&ldo;我親手給祖母抄的佛經，祖母，我抄的手都抖了。&rdo;

三太太嬌笑著適時插一句嘴，&ldo;可不是，母親，瞧瞧錦言眼睛底下的青黑，錦言抄了好幾日才選中最滿意的這一副呢。&rdo;

&ldo;好，好，好!&rdo;林老太太笑得更開心了，&ldo;難為錦言這個坐不住的潑猴給老身抄這個東西了。&rdo;

璃小草看見林青言被搶了白，氣得臉一鼓，瞪了林錦言一眼。林錦言絲毫不怵，咧開嘴露出自己的一小顆尖尖的虎牙，無聲地說了一聲，&ldo;傻子。&rdo;

隨後在璃小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坐姿端端正正，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林老太太看見了璃小草底下的小動作，一把攬住璃小草，笑道：&ldo;別和你弟弟鬧，快些做好，好戲就要開場啦。&rdo;

話音剛落下，戲台子上聲樂響，從幕布後出現了一個身影。

第6章 第一根紅線(五)

璃小草抬頭看向了戲台，程漸軒正好看過來，他臉上濃墨重彩，一雙眼睛含情似水般看過來。

璃小草噗地一聲將吃到嘴裡的東西噴了出來，小聲嘀咕了一句，&ldo;怎得比我還像女人。&rdo;

老太太看得認真，只知道是璃小草說了一句什麼，並未聽真切，遂轉頭來問道：&ldo;心雨說了些什麼?&rdo;

璃小草抹抹嘴，擺手，&ldo;沒什麼，好看著呢。&rdo;

幸好台上的程漸軒不曾聽見璃小草的評價，不然得氣死。

眼見著這一齣戲要唱完了，璃小草偷偷離了座位，跑到後台去了。林錦言也看見了這一幕，他刷地一下打開了摺扇，擋住嘴角看好戲的笑容，一下子跳下了椅子，也跟著去了。

後台遠沒有台前熱鬧。一道幕牆似乎將台上所有的顏色隔絕了一般。程漸軒一從台前走下，腳步就恢復了原本的沉穩，一副覆著手高視闊步的模樣。如果不是他還穿著戲服，頂著一臉濃重油彩，估計也沒有人會將他當作伶人看待。

但終究是，&ldo;伶人。&rdo;林錦言輕笑出了聲，雙手叉在胸前，眼睛半眯著。他本來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如今卻做出大人的模樣，卻沒有半分違和。

璃小草向程漸軒走過去的腳步一頓，猛地回過了頭，瞪林錦言，&ldo;你怎麼跟了過來!?&rdo;

林錦言抬抬眉毛，&ldo;看你怎麼和這些下九流的人廝混的。&rdo;

他慢悠悠地踱到了璃小草的面前，&ldo;聽說，二姐看上了這個伶人，弟弟我甚是好奇，&rdo;他又轉到程漸軒的面前，一副吊兒郎當又漫不經心的樣子，&ldo;好奇這伶人生得什麼樣子，莫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貌。&rdo;

哐啷!

程漸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子，將落在地面上的水杯撿起，&ldo;不好意思，剛才脫了手。&rdo;地上的水漫開了一圈，潮濕攀附在了程漸軒的手指尖上，冰涼的感覺叫人清醒。

林錦言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收，就見到璃小草快程漸軒一步將水杯拿了起來，&ldo;不打緊。&rdo;璃小草一轉身子，叉腰護在程漸軒身前，竟然像一隻護崽的母雞，&ldo;林錦言，把你那些不恭敬的話都收起來。&rdo;

林錦言陰沉著一張臉，&ldo;怎麼?一個伶人還說不得了?&rdo;他抬抬下巴，目光不陰不陽地向程漸軒投擲了過去，&ldo;就在這裡跟你說清楚了，不管你生得多好，最好把林心雨在你面前說過的話忘乾淨了。什麼吃香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