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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轅嘆了一口氣，&ldo;西西啊，你怎麼不說我是無辜的?&rdo;

&ldo;胳膊肘往外拐啊‐‐&rdo;他笑了笑，笑容浮在表面，沒有什麼生氣。

楚臨轅後退了一步，看著黑暗之中璃小草的面容，閉了一下眼睛，&ldo;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和秦儷宣很像，特別在光線昏暗的時候，一模一樣……真是叫人又愛又恨。&rdo;

楚臨轅十五年後睜開眼睛，重新看見這個世界的第一秒，就想起了秦儷宣。那個……屠夫。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因為楚臨轅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動，送給了這個女人，隨後心臟上被對方插了一把刀，血流乾淨了，涼透了。

初見被稱為後來半輩子的夢魘。

那是學校的一次運動會上，秦儷宣穿著白襯衫，長發被皮筋高高束起。她站在高高的觀眾席上，突然笑了一下。那一下，融化了她眼底的清冷，一下子撞入了楚臨轅的心底。一見鍾情不過如此。

於是他忍不住又趁著夜色去看秦儷宣。

看見了……&ldo;我看見你和程漸軒在一起，在昏暗的路燈下，你們倆看起來就像是秦儷宣和程義白。不過也不一一樣，因為……秦儷宣沒有那個福分，從頭到尾，她的深情都是自己導演的一場獨角戲，程義白克制地站在場外，沒有往前走一步。&rdo;楚臨轅諷刺地笑了笑。

&ldo;不然，按照秦儷宣那個性格，怎麼會退而求其次選擇我?&rdo;

璃小草沉默不語。

&ldo;我一開始只知道她有這麼一個異性好友，畢竟我是男人，程義白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rdo;

&ldo;唯一沒有看出來的是，秦儷宣在這件事上這麼傻。&rdo;

&ldo;你去哪?&rdo;楚臨轅站在門口，一把拉住秦儷宣的手。

&ldo;朋友生病了，我去看看。&rdo;秦儷宣避開了楚臨轅的目光，慢慢將自己的手從楚臨轅的掌心中抽出。

秦儷宣站起身，推開了城堡的門。

&ldo;拿上傘，需要我送你嗎?&rdo;外面是白茫茫一片雨絲，海洋的潮腥氣在空氣中蔓延，遠處還有海浪狂躁的聲音。

&ldo;帶上傘，外面雨太大。&rdo;楚臨轅將傘塞進了秦儷宣的手中，&ldo;我知道你不會讓我送你，那你自己開車小心一點，別人的事情終究是別人的事情，你別也出事了。&rdo;

&ldo;楚臨轅。&rdo;秦儷宣猛地轉過頭。

楚臨轅笑了一下，&ldo;怎麼了?再不去就真的晚了。&rdo;

秦儷宣垂下了眼帘，握緊了雨傘，步子頓了一下，撐開傘就沖入了雨幕之中。雨絲很快就將那個身影遮掩。

楚臨轅將門邊的另外一把雨傘拿起來，向前一步，也跟在秦儷宣的身後走出了城堡。不過雨水的聲音過於嘈雜，秦儷宣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跟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每走一步，楚臨轅的目光就沉一分。

最後如同夜色一般濃郁。

雨水將他的褲腳打濕，冰涼徹骨……

醫院的病房之中，六歲的程漸軒被裹在被子之中，小臉燒得通紅。白芷菡手忙腳亂地更換著程漸軒額頭上的濕毛巾，眼底下已是一片青黑。

喀噠一聲，病房的門被打開。秦儷宣站在門口，笑了一下，&ldo;你休息一會吧，我替你看著他。&rdo;她拎在手中的雨水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