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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的時候，他依舊在提醒道：&ldo;雲端城中最繁華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交換場門口。因為交換場中有協議保護，人類換取的東西只能由自己帶走，但是一出交換場就不一樣了。幾乎所有希望不勞而獲的遊民都隱藏在暗處，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從交換場出來的男男女女，尋找下手的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搶走你換來的東西，不需要任何代價。&rdo;

&ldo;雲端城都是這樣的嗎?&rdo;璃小草看著程漸軒的背影，心中噎著許多話想要問，最後只能問出這個問題，&ldo;這裡像是罪惡之城一樣。&rdo;

程漸軒的腳步停下，轉過身奇怪地看著璃小草，&ldo;罪惡?雲端城當然是最乾淨純粹的城市，只有低下的四方城中才有罪惡。&rdo;

他補充了一句，&ldo;所有人都擁有最最純粹的欲望，正視它們是正視自己，欲望不等於罪惡。&rdo;

璃小草啞然，覺得面前的程漸軒的面目更加陌生了。

還記得曾經的程漸軒，他會在一個太陽從雲層後面努力探出一點頭的午後將自己在麵包店做學徒得到的麵包分給璃小草一半。璃小草記得很清楚，程漸軒給她的麵包里加了糖，雖然硬梆梆的，但是味道很甜。

程漸軒絕對不是現在這個一臉冷漠的樣子。

璃小草沉默下來，打消了和程漸軒搭話的念頭，因為和這樣的程漸軒講話會叫她感到難受。

可是程漸軒對璃小草有疑問，他帶著璃小草繞開繁華的街道在蜿蜒複雜的街道中兜兜轉轉的時候還會問璃小草，&ldo;你在交換場交換了什麼?&rdo;

璃小草低著頭，聲音也低低的，&ldo;我沒有交換東西。&rdo;

程漸軒點點頭，瞭然，&ldo;第一次進交換場，很容易被嚇到，以後就不會了。&rdo;

璃小草聽此言論，心中一驚，忘記告訴自己和程漸軒應該是&ldo;不認識的陌生人&rdo;，一把拉住了程漸軒的衣袖，&ldo;那麼，你換了什麼?&rdo;

程漸軒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巷子中起了風，涼涼的沒有絲毫溫度的風將他身上的大衣吹了起來，也揚起了他的髮絲，他逆著光，俊朗的面容模糊了起來。

他說，&ldo;我換過一棟房子。&rdo;

&ldo;代價是‐‐愛情。&rdo;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目光毫無波動地說道。

第51章 第三根紅線(三)

璃小草看見了程漸軒用愛情換來的房子，愛情為代價確實昂貴。高高的紅色屋頂像是鮮血一樣印在璃小草的眼中，她低著頭，不太想打量這座本來很漂亮的房子。

程漸軒往四周環顧一圈，才將自己的手按在了厚重的門上的感應器上。他飛快開門，又迅速將璃小草拉進了屋子之中，防備心非常重。

璃小草走進屋子之中才明白什麼叫做別有洞天。高高的房頂上掛著水晶吊燈，璀璨的光從顆顆水晶中折射出來，透露出乾淨純粹的美麗。

房子中的家具也華貴，沙發都是光潔的皮質沙發，只要輕輕往上面一坐，它就可以用自己寬廣的懷抱包裹住你。

程漸軒用本來應該用來盛酒的高腳杯裝了一杯水，遞到了璃小草的面前，繼續自己的提問，&ldo;你剛剛來到雲端城，為了什麼?&rdo;

&ldo;為了母親。&rdo;璃小草如實回答，看著程漸軒的眼睛，希望在裡面找到一點不尋常的波動。但終究要叫璃小草失望了，程漸軒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連一點出於陌生人的好奇都不存在。

他只是點了點頭，&ldo;那你在這裡先休息一晚吧，明天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