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页)
高門大戶的女眷得心理病也屬應該,比如婆媳不和,比如子嗣的壓力,以及夫君無節制的納妾,導致的,當然這些大多都走兩個極端,不是憋死到生病,就是走了極端,看誰都不是好人。
高考屢次不中的,倒都是些小門小戶的讀書人,畢竟高門大戶的讀書人實在考不中,便是想出仕也還是有辦法的,不會一條路封死。但是那些傾盡全家,屢考不中的,一家甚至一族的翻身期望在他一個人身上,經歷了一次次的落榜,內心崩潰也屬難免。
那些紈絝子弟們從軍,得了心理病倒也不多,可也有不少勛貴家的子弟,讀書不成,又在京城裡養尊處優,見慣了繁華。乍一見血,一時難以適應,難免心裡有所障礙,這時大多採取的以暴制暴,反而會逐漸習慣。
那麼多的脈案里,其中有一條最有意思,看起來都不算脈案了,是一樁命案,不過是沈池在步涉村看到的,親筆記錄下來,放在了脈案裡面。
一戶周姓的殷實的農家,有兄妹二人,妹妹在秋天的時候,風風光光的嫁給了同村的江姓人,這江姓人是個極伶俐的人,能言善道,家裡父母已不在了,也無兄弟姐妹,只他一個,十來歲就將自家的十來畝地租給了別家,自己跑出去做學徒,學了一手的好木匠手藝。
他在外雖是手藝人,因家中世世代代種田,也不是匠戶。這一年一家三口地里租子都吃不清,他在外不少掙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年回不來家幾次。
同年臘月,江周氏的兄長迎娶了外村的一個吳姓姑娘。吳姑娘家裡也是務農的,是個老實靦腆的人,還是個出了名的良善厚道人,就是不大愛說話,可從小到大沒和人紅過臉。江周氏的父母看中這個姑娘本分老實,肯幹活,話不多。
後來,江周氏早兩個月生了兒子,又兩年後生了女兒。周吳氏晚了兩個月也生了長子,不到兩年便又生了女兒,都是一兒一女。這四個孩子,兩個男孩都是老大,相差兩個月,兩個女孩幾乎差不多月份出生。周吳氏從沒和公婆紅過臉,和丈夫感情還不錯,這一家人看起來是該是極有福氣的。
兩家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長到七歲,這年年關將至,許多人家都辦好年貨,等著過年,江周氏的丈夫也從安延府回來了,歇兩天等過年。那日江周氏一家四口如往日般在娘家吃了晌午飯,江周氏的丈夫回自己家歇晌,江周氏吃了飯就與同村的幾個婦人打葉子牌去。
到了晚上江周氏夫妻回娘家吃飯,卻不見了大兒子,他過了年虛歲八歲,江周氏與丈夫已打算過了年就將他送去學堂里,連束脩都準備好了,這好端端的怎麼丟了孩子?
步涉村這些年來一直安逸,從來沒什麼命案發生,村里人都以為是孩子自己貪玩,或是迷了路,於是滿村的點起了火把找孩子,併到安延府報了案。後半夜,村裡的人在極偏僻的廢棄的枯井裡找到了男孩,男孩似乎是貪玩掉了下去,一根樹枝好巧不巧的插進眼睛裡,抱上來的時候滿臉是血,氣若遊絲。
雖然大家都以為這孩子救不回來了,可還是送到沈池那裡去了,當時村里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都以為這男孩救不回來了了。可沈池還是將那男孩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了,不過樹枝插進了眼窩,一隻眼肯定是看不見了,說不定另一隻眼也要保不住。
男孩還在昏迷時,村裡的人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大部分的人還是認為是孩子自己貪玩出的事,可有的以為是村裡的那個遊手好閒的之徒所做。這幾年江周氏家的日子過得越好越好,家裡蓋起了青磚大房子,還有閒錢送孩子去念書,這在村里可算是有錢的人家了。
男孩昏迷了近十日,醒來後告訴江周氏,是周吳氏將他騙了出去,將他從井邊推了下去。江周氏聽到此話,整個人都崩潰了,一口氣跑回娘家要和周吳氏拼命。
周吳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