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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休眼中流露出佩服神色：&ldo;易將軍一片忠心，殿下卻能想出如此丟卒保車的狠招，小人由衷嘆服。&rdo;

直到再聽不見馬蹄聲，我才回身向他一笑：&ldo;你覺得我狠心，為什麼卻不阻止？&rdo;

程休正色道：&ldo;孰輕孰重小人還分得清。&rdo;說著牽過另外兩匹馬道，&ldo;殿下請上馬吧！&rdo;

我微微笑道：&ldo;以你的武功，即使上了馬，你若要將我追回來，不費吹灰之力罷？&rdo;

程休目光一閃，接著垂首道：&ldo;小人不明白殿下的意思。&rdo;

我負手踱了兩步，悠悠道：&ldo;五年之前，我率軍攻入成都，頒下嚴令不得擾民，否則按軍法論處。有一名偏將曾與城中一商賈有仇，不顧軍法，趁亂將那商人殺了，後來追查起來，雖有眾軍士勸阻，我還是沒有留情，從那之後，安撫蜀民順當了許多。我依稀記得，那偏將是廬陵人氏，姓程，不知道你認識麼？&rdo;

程休神色陡變。

我淡淡道：&ldo;你要將我引到哪裡去？如要殺我，何不就在這裡動手？&rdo;

程休臉上的恭敬消失不見，眼中透出一絲冷酷：&ldo;原來你一開始就不打算信任我，卻讓我誤以為可以騙過你。&rdo;

我笑了笑：&ldo;不如此，你又怎麼會為了博取我的信任而說實話？&rdo;

程休慢慢放掉手中的韁繩，森然轉身：&ldo;你果然狡猾！無怪以前幾次精心謀劃的刺殺都功敗垂成。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用再聯絡赤沖，只要能除掉你，就算暴露身份也無妨。&rdo;

我心中一凜，冷冷道：&ldo;原來流砂會的事你也插過手，但赤沖是我南越組織，他們未必便會受你利用。&rdo;

程休冷笑道：&ldo;流砂會早已受晉王控制，是他要除你，我不過順水推舟而已。但是幾月前赤沖便得到了指令，一旦發現你的蹤跡，必殺無赦。就算不為私怨，今日殺你，也是名正言順！&rdo;

聽到這話，我驀然覺得胸中像被寒冰浸透了一般，僵冷點頭：&ldo;必殺無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do;忽然望向程休，&ldo;那麼，你要動手了麼？&rdo;

程休對上我的目光，表情一震，本來滿臉的仇恨中卻似乎帶了一絲忌憚，他沒有立刻動手，只看著我緩緩道：&ldo;殿下畢竟是我南越大將，我雖要殺殿下，卻不敢稍加褻瀆。殿下還有什麼話留下，我可以代為轉告。&rdo;

我漠漠一笑：&ldo;沒有什麼話，只有一件事想請你答應，我死之後，不要再追殺易青。&rdo;

程休略有些意外，接著恨聲道：&ldo;你死到臨頭還要裝腔作勢，千方百計保一個護衛，卻不肯放過我唯一的弟弟！&rdo;

我靜靜看他一眼：&ldo;軍法如山，令出必行，若是換了易青，我一樣不會容情。但是今日換作程偏將，我同樣會救他。&rdo;

程休愣了愣，眼中似有什麼微微激盪，開口時語氣卻依舊冷酷：&ldo;只要割下你的頭顱，我可以考慮放過他！&rdo;這句話說完，他不再給我任何機會，瞬間目中殺氣畢露。

我只覺一道凌厲掌風劈來，呼吸為之一滯，抬手抽出腰間長劍，在他面門前虛刺一招，乘機後退。程休立刻緊逼幾步，掌影交錯，狂風驟雨般向我襲來。我仗著眼疾手快，在他掌力將到之時，翻轉手腕，揮劍向他手臂幾處大穴刺去。程休吃了一驚，被迫收回掌力。

所幸他是侍從身份，沒有權利攜帶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