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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一天……你帮我照顾深深好吗？这么多年……她其实也算你半个妹妹呢。

白色走廊上的少年低着头说着，脸上的表情和他冷峻的脸部线条完全不同，满是通透与温柔。

他身边的少年隐在风吹起的白帘后，微微笑着，随口答道，

——好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哦。……少年笑眯了眼。袭月，这是——朋友间的约定。

少年微微眯眼，他答。

——好啊。

然后近十年，没有一秒再记起这两句“好啊”。

袭月缓缓地转动指间的烟，烟霭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曳。

恍惚想起那天，锻云上车的那天，背对着他说的话——还记得我们“朋友间的约定”吗？

他微微眯眼。

……原来，没有忘呢。

锻云，我知道，一直知道——你是个真正的“天·才”——这件事情。

带着鲜花去探望病房里的人，就像很多年前去看他最爱最不能爱的女人，就像过后无数时间里去看他“宠爱”的妹妹。

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为可爱的少女，依然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听到脚步声，向他转头看来，微微一笑。……袭月哥哥。

他也微笑，走上前去，轻轻拥抱，怀里瘦弱的干净的少女。……深深。

……哥哥死了。

……嗨。……深深，不要哭。

……好。

……呵，深深……真是听话。从小就是，不会大哭大闹。总是一副让我们可以放心的样子……我怕你难过，希望你别哭，你就不哭……深深，真是——好孩子。

……袭月哥哥。

……嗯？

……以前哥哥曾经跟我说过，我还有一个异母的哥哥。

……………………

……他说，如果我以后遇到他，不要恨他。

……………………

……我那时候想，我的那个哥哥做会让别人讨厌他的事，不会寂寞吗？

……………………

拥抱着怀里瘦弱的少女，袭月怔怔地看着她，那一瞬，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想要把她那双干净的眼睛挖出来的冲动，涌了上来。

疯狂，在那双干净的眼里越发堕落。

——深深，深深，你知道吗？比起总是和我在一起、享尽容家一切荣耀、聪明内敛、好像能看清一切的锻云，我更想杀的人，是你。是你！

你有锻云的聪明。

但是你比他心软。

结果你什么也做不了，你——救不了，我。

那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但是！我没有办法放过！

我没有办法放过你！也没有办法放过我自己！

人类，因为无力，学会憎恨。

所以计划重新开始。

新的计划。

既然他们自己都那么不在乎，那么他又何须客气呢？

这次的目标只有一个。

比过去更简单。

病弱善良的孩子。

多么简单。

借着各种理由把那笑着说要去实现梦想的孩子叫了回来。

家里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那善良的孩子踏入家门。

袭月很期待，所以他亲自来到车站，去接那个孩子。

在街道另一边看着她，很精神的样子，就像把一株柔弱的植物放在阳光底下，花叶坚强地伸展，极为美丽。和她平凡清秀的脸庞不同，从任何男人的眼光看来，她都是美丽的。如果不是……，这样可爱的妹妹，他会不会真心喜欢宠爱她呢……

但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