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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仍旧是静静的，呆滞的。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我的这一生辜负了太多人，也对不起太多人了！”

“你最近怎么老是去想以前的事呢？”公孙流芳坐在她的床边，轻轻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可是，你知道吗？我越是接近死亡，我就越内疚！”公孙夫人嘴角虚弱地构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当初我是不是错了，我明知道皇上说的人是璃儿，我却执意要璃儿将名额让给雪儿，如果当初我没有这样做，那么今天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也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琬儿……”

公孙流芳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再看看旁边的饭菜，还是一点都没动，而她的身子越发的消瘦，一双大眼睛变得更加的大了起来，手上一点肉的没有，只是剩下皮包骨了。

“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如果真要怪的话，你怪我好了！当初是我狠心，是我不好，是我只顾着自己的孩子，若要说对不起的话，也该是我对不起璃儿才是……”

“不，你不要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选的！”公孙夫人说着，眼泪便从自己的眼眶中溢出：“也许璃儿说得对，我就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母亲，两边同样都是自己的亲身女儿，而我给她的爱真的太少了。”

“后来，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竟为了雪儿，亲手去破坏她的幸福，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其实我早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如果那时候我去查清楚，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好了，都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流芳，你说世间上那么多男子，可为何我的两个女儿却偏偏要喜欢上同一个男子？因为这个男子，我的一个女儿红颜白发，忘情绝爱，一个女儿容颜尽毁，整日被囚禁在深宫之中。是不是我这个母亲造孽太多，所以才会报应在她们身上？”

☆、第135章

“琬儿，我们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么？一切总会过去的，现在你主要就是好好养病，知道么？”公孙流芳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慰着她。

“流芳，对真儿好点吧，好歹她也是长君的亲身母亲！”

“你不恨她？”

“我不恨她，也不恨婆婆，作为女人，我明白她为何会逼你娶真儿，因为传宗接代，我明白的！流芳，我们背负了这么多，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这样值得么？”

“你认为值得么？”

“值得！”

听着她的话，公孙流芳瞬息低下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人啊，真的不能做愧对良心的事，否则到时候受苦的只有自己。越是到晚年，那份曾经压在自己心中的大石会越来越沉重，以至于让自己整夜整夜的无法安睡！

当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怪她，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自私，亦或许要怪只能怪他们之间都太想要得到对方了，都太想要永远跟对方在一起，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

就算当时知道她有丈夫，就算知道她有女儿，他也义无反顾的想将她占为己有！

所以，他做出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

“琬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件事我想对你坦白！”公孙流芳看着公孙夫人，脸色微微有些凝重，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要告诉我什么？你说吧！”

“你知道后会不会怪我？亦或许这样说，这么多年来，你背负那么闲言碎语，跟我在一起，你可曾后悔过？”

时间静静的流逝，寂静的房间内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室的沉默。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