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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傲霜愣愣一怔。
☆、第 39 章
指著床,梅傲霜似命令的口吻:「去睡床。」
「好呀。」
吳企圖爬出棉絮,飛竄到那錦被軟床上,柔軟光滑的觸感,還殘留一股馥郁的沉香味,他大口吸了幾下,抱著被子舒服得滿床打滾,興奮得像個螞蚱似的。
「自己擦!」伴隨這冷淡的三個字,一個青色小藥瓶在空中劃下一道拋物線,落到吳企圖的被子上。
吳企圖低頭拿起瓶子左右看看,怪笑地問:「掌門師兄,這是什麼呀?」
目光落他脖子上的抓痕上,梅傲霜冷道:「凝創膏。」
「哇,凝創膏。」吳企圖一臉幸福的笑道:「掌門師兄你對我真好!我好幸福喲。」接著就在床上打滾:「我要永遠追隨你!…」
背著光,梅傲霜的耳根有些微微發熱,他走到木施架後,揮手將地上的被單捋得平直,再脫下身上的墨藍色單衣覆在棉絮上,如一副墨藍綴雪山的水墨畫。
他背對吳企圖的方向側身半躺,揮手滅了燈火,黑暗中,冷眸中依舊折射著思緒的光華。
自從懷疑吳企圖以來,心中想有過那波瀾的猜疑,就始終埋著隱約的不安,所以才未反對明日帶他一起鎮妖,以前每一次遇見那賊子,吳企圖都是不在的。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賊子縫妖必現,這次將吳企圖帶在身邊,那人若不出現,必有怪異。
就算那傷痕看錯了,但兩人幾乎一樣的身形,是不可辯駁的疑點,總不會有那麼多巧合,如此矮小的身形,又巧合得如此相似。
他也不希望吳企圖是那賊子,寧願信他就是那個華嚴殿人人稱作廢材的傻子,那樣,一切就簡單多了,可自他出關以來發生的種種怪事,連師父都行為怪誕,叫他難以不疑惑,如果一切都處心積慮的陰謀,想來是可怕的,丘無涯的猜忌也如魔音一樣迴蕩在心裡。
師父為何逼他結道侶,還要結情丹砂來坐實……而吳企圖又以夜闌樓尋歡的方法,化解了這件事,靜心細想,似乎是他與師父之間的某種博弈,而自己……卻像是被反將一軍的棋子。
這次鎮妖回去,需求一個解釋,師父有事瞞著他。
黑暗中,地面那道清雋的身影,如神祗似的,室內淡淡的沉香氣,馥郁如酒,衣袖翻卷間醉人氣息彌散,像是火種轟的一聲點燃了什麼興奮,隱約聽得吳企圖低笑聲響在床幔間,與聲音截然相反的,那張乾淨的臉卻在笑聲中赫然老練,如一張面孔帶著兩種人格,悄然窺探著什麼……
翌日,客棧前一行青衫道袍的仙君,分做兩路出發。
瑤琴居,坐落在一座小山上,煞有隱於市井的鐘靈毓秀之感,原是雲中城北的一所道觀,此道觀在三年前被一群鼠妖襲擊後,就再未恢復過,直到兩月前,一位背著古琴的男妖來到雲中,將此處收了去,修繕後一座雅致的院樓出落在山頂,成了聲名遠播的風雅之地。
吳企圖歡喜地走在前面,嘴裡哼著不知什麼地方的小調,十分愜意,梅傲霜冷著臉在後,餘光幽暗地盯著前面那副比一般人矮小的身影,腦海裡頭插紅色竹葉簪,身披黑色繡紅竹葉紋斗篷的形象與其合二為一。
像嗎?
無法斷定……
強大與弱小的對比太大。那賊子強大的靈力,老辣的手段,渾身散發難以反抗的強韌,而吳企圖這般的廢材在氣度上千分之一也沒有,如何相比?唯有這相似的身形。
「掌門師兄……我看見那山上有座好漂亮的閣樓!」吳企圖跑回來在他面前,指向遠處綠林中露出的蜿蜒飛翹的閣樓一角。
梅傲霜沒理他,側目看向上山唯一的山道口湧來越來越多的人,人聲也漸漸鼎沸,此處是個交叉口,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