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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屋裡面。」吳企圖指向正房。
梅傲霜先一步進去清除那些瓦礫斷木,府邸聞聲而來的僕人也都挑著燈紛紛趕到,一時間院中燈火通明,房門打開,裡面的殘桓清理乾淨後,明黃燈火下,只見一身灰色袍子的中年男子半坐在椅子上,雙腳鐵鏈緊鎖,已是奄奄一息,卻激動地看向外面的人影與燈火。
即使見多了達官貴人,此人仍然是趙幽冥見過的□□最好的,沒有官僚氣,高風文華綴在眉間,也難怪他畫出那樣好的樹景畫。
這樣的偏偏俊子,自然是得女子青睞的,可為何公主要將他軟禁於此,手段還如此殘忍。
「啊……!」皇甫靜焉疾步趕來,見此情景,大叫一聲,心底最想埋葬的東西被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是何等的痛心疾首……
趙幽冥望著公主,臉色由平常轉為疑惑,再由疑惑轉為不安,卻也不敢開口,良久,才道:「公主……他就是縣令大人吧?為何被囚禁在此?這禾合縣多久沒有主持政務了?百姓不疑問嗎?」
這些話沉重地刺著全身,四肢百骸都被肢解一般,皇甫靜焉脫下身上華麗的錦繡緞袍。走進房門,越過梅傲霜,蹲下身伸手撫著那男子的消瘦臉龐,在燭光映照下,面孔有些淒戚的危險。
「他們是我請來的仙門高人,你若肯跟我回皇都,我就放過那個賤妖。」
男子撇開目光不看她,卻十分堅定:「何懼之有,無論是什麼人,都解不開『慧翠結界』……」
皇甫靜焉站了起來,望向七師尊等幾人,質問:「可否解開?」
七師尊,緩步上前,微微點頭:「確實無解。」
皇甫靜焉異常驚訝,低頭摸著胸口,很是惶然,她深知這結界難破,才派人在南境界碑等候,就是知道仙岳的人要來,而千沐子就在仙岳,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個人,而今卻說這結界不解。
會是假的嗎?千沐子與木林森智鬥智的事是假的嗎?
可……千沐子曾挑戰過木林森智的事若是真的,他怎麼會解不開身為木林森智後人的慧翠結界,這道行幾百年的樹妖怎麼會比木林森智更厲害?
她明明擁有這妖的一些記憶,這件事確是那記憶中最重要的部分,怎麼會錯?
皇甫靜焉看著自己的手,她終於輕動了一下唇,脫口道:「怎麼會不解呢?你可是千沐子呀!那妖不過是木林森智的侄女……道行不會超過她的祖輩。」
「木林森智的侄女?」七師尊驚訝,眾人也是驚詫,誰曾想這小小的縣令家的樹妖竟是木林峰慧妖族的直系。
皇甫靜焉肯定應道:「是啊,她叫木林落芯,木林森智是她叔父,二十年前木林森智失蹤妖界,慧妖族群妖無首,她下山來尋,卻纏上了我的夫君。」
「你如何知得這樣詳細?」梅傲霜冷冷一問:「二十年前,公主應該還在皇都並未出嫁。」
那雙冰魄般的眼睛盯得皇甫靜焉心魂一震,有些慌亂道:「她纏了我夫君數十年,我能不知道她的底細嗎?」
梅傲霜不再言語,只是深深地看這個女人,總覺得她所有的信息並未全部道出,一直在有所隱藏地盤算著什麼。
七師尊眼露精光地走進房,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餵進那虛弱男子的嘴裡,再施法替他療傷。
男子的面容漸漸有了暖色,他撐起身子,吐出一口淤血,覺得精神了些,對眼前替他治療的人並無感激,眼露敵意,大喊道:「你們休想傷害她。」
七師尊退了一步:「我們並無此意,慧翠結界雖不得解,但也虛耗那樹妖的精氣,況且它失了妖丹,維持這樣的狀態多年也快油盡燈枯,就算我們不可破解,它也會自損而亡。」
「我何嘗不知?」男子苦道,幽恨地看了皇甫靜焉一眼,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