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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又怎樣!&rdo;僵硬在陣法之中的禁孤不斷掙扎,&ldo;我為兄,他為弟,血肉相融,如今我們魂命相牽,我就不信你當真會忍心殺他!&rdo;冰面皸裂。
元陽笑了起來,血淚垂落,浸染銅金色的面具。
&ldo;我有什麼不忍心,與其讓他這般生生與你勾連,不如同墜黃泉,飲那黃泉之血!&rdo;
在說出那話的同一瞬間,青銅劍徹底與元陽的骨肉剖離,血液於半空揮落,下一刻,卻是直直地釘入禁孤的胸膛,元陽的血尚未涼透,青銅劍又是浸滿滾燙的血,卷噬冰涼的青銅花紋。
千年前的鐘聲,於蒼天之下悠悠然撞響。
禁孤眼中的血紅逐漸褪去,變成深沉的冰藍,逐漸有了元陽的模樣倒映於其中,逐漸有了清明。
一行血淚緩緩從末陰的眼中垂落,卻也是動彈不得,他只能看著眼前的血人搖晃著向他靠近。
&ldo;師尊。&rdo;
元陽伸出沾滿血的手,揮於末陰眼前,卻最終無力地滑落。
眼前一片漆黑,他看著師尊的身軀在晦暗不明中傾倒,神識中的最後一縷光亮便也如同白塔般轟然而倒,血液早就乾涸,鋪天蓋地的黑暗襲卷他疲倦而麻木的身軀。
最後一點氣力他摘下眼上的銅金色面具,緊緊地握在手中。
山搖地動,世間不復清明。
陣法熠熠放光,漫天的白雪又再次卷落。
眾人逐漸甦醒,活動身軀,他們向漫天的冰雪中望去,漫山遍野的,都是血跡斑斑的蒼涼。
染血的青銅立於血肉之軀。
遠處的傷魂鳥,好似在哭。
第66章 一山湯陰
元陽於無盡的黑暗中沉浮,周圍是一群嘈雜聲,有如從深海中顛簸而來。
他睜開眼睛,就被一張油餅臉嚇得徹底清醒。
&ldo;扶原,大早上的,莫要出來嚇人。&rdo;元陽推開眼前咫尺之近的油餅臉,從床榻上坐起身。
他支撐起酸楚的身子,慢慢支撐而起,肩頭的布帶緩緩滑落,烏絲垂落,他兀然轉向扶原問道:&ldo;我的面具呢?&rdo;
扶原顫抖著拿起木桌上的銅金色面具,元陽接入手心,緊緊地攥住,直到那冰涼完全納入他的滾燙的掌心。
&ldo;師尊&rdo;扶原看著自己眼前的元陽緩緩披上紅衣,心中萬千酸澀,&ldo;師祖他已然&rdo;
&ldo;扶原。&rdo;元陽垂落眼眸。
扶原哽咽著愣住,&ldo;是。&rdo;
&ldo;我問你,戰神逍遙在你的心中是個怎樣的人?&rdo;
&ldo;以魂飛魄散換天下蒼生千年無憂,是為大道;以青銅鎮壓九荒之原,是為大仁。&rdo;
&ldo;那我問你,你覺得你師尊我是個怎樣的人?&rdo;
&ldo;千年前,恣意張揚不問世事,是為風流;千年後,彈指間決然千年不信謠言,是為不羈。&rdo;
元陽唇角的笑向上勾勒,眼梢捎上幾分無奈,&ldo;可我不大道不大仁,也勉強算個風流不羈。&rdo;
他扶著自己的劍走下床榻。
推開門,霧氣捎風而來。
&ldo;師尊,你要去哪裡,可還會回來?&rdo;扶原咬住下嘴唇,窗外的兩隻仙鶴長唳。
&ldo;當日&rdo;元陽轉過身,朱紅的衣袍燙傷扶原的眼,&ldo;當日的陣法中,我留了一條輪迴。&rdo;
&ldo;師尊!&rdo;扶原瞪大眼睛,&ldo;那如若禁孤逃出來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