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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激動，我知道你沒興趣。可如果是你遇見了他，他照樣能讓你喜歡他。&rdo;陸明燭擺著手，&ldo;你別跟我爭，我們爭得還不夠多？我不是說那些‐‐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歡他，可他只要存心引你入彀，總能拿出別的讓你喜歡的東西。他這個人……&rdo;

他似乎本來還有下文，卻終究頓住，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了。

陸熒無話可說，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說不過陸明燭，可也沒什麼辦法。他沉默良久，最後只能站起來，沒好氣道：&ldo;你既然沒事，我走了。你師弟師妹都還巴望著我帶消息。我會跟法王稟報這事。只是，&rdo;他已經走出去幾步，突然又轉過身來，&ldo;……那個唐門弟子的事情，我想過，你說不關我事，可到底還是我置他於死地。直到如今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我有時候想著，也許你當初說得沒錯。我……我很是後悔，至少，要是當初唐天越不死，你未必有今天的災禍。&rdo;

他轉頭看著陸明燭。陸明燭坐在那裡也仰頭看著他。

&ldo;你說得沒錯，我也很是後悔，&rdo;陸明燭慢條斯理道，陸熒看見他眼睛裡跳動著火焰的微光，在蒼白的臉上閃閃發亮，&ldo;要是當初葉錦城死了，我也未必有今天的災禍。&rdo;

（七十五）

數月的時間悄然而過，這期間陸熒來得勤了些，並且給陸明燭帶來許多物品和消息。兩人相處漸而融洽，雖然還是時不時地對嗆，可這種嗆聲帶著玩笑的意思，已經同當年楓華谷那種大不一樣。

陸熒被看守弟子領著走過長而陰暗的石道，這裡面安靜寂寥，走路帶來一步步的回音十分清晰。可是那頭卻陡然傳來低沉的笑聲，陸熒腳步一頓，那邊卻又十分配合地爆發出一陣大笑，這笑聲是陸明燭的，他喉嚨受過傷，聲音本來就沙啞，並不大好聽，此時發出這樣的笑聲，在這個地方聽起來格外瘮人。

&ldo;他這是要瘋了？&rdo;陸熒瞪著帶路的守衛弟子。

那小弟子帶著點委屈，無可奈何地攤手。

&ldo;副使大人，最近他經常這樣，您頭一次遇見罷了。我們有時候值夜聽見他這樣笑，還真的挺嚇人……&rdo;

陸熒搖了搖頭，從他手裡接過鑰匙，打發他出去了。陸熒自己轉了個彎，走到牢門前，一邊開門一邊沒好氣道：&ldo;你是要瘋了？一個人笑什麼笑！&rdo;

陸明燭對他的到來已經習以為常。他手上拿著一卷書，正借著那一點微弱的光線在讀，聽見陸熒的話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ldo;喲，你來了？來來來，坐。&rdo;他心情似乎很好，異常熱情地招呼陸熒坐下來。陸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他卻又將注意力移到手中的捲軸上面去了。

&ldo;我是來告訴你，法王已經同意，重新調查你之前的事情。若是能證明大光明寺消息走漏並非從你這一條渠道……上面已經鬆口，你就可以出去了。&rdo;

&ldo;唔……&rdo;陸明燭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可是立時又低下了頭，&ldo;多謝。&rdo;

&ldo;唔！&rdo;陸熒不大高興地從鼻子裡哼出半聲，&ldo;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想出去了？還笑‐‐你還笑？笑什麼？&rdo;

&ldo;……我確實有點不想出去了，&rdo;陸明燭慢吞吞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