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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rdo;

&ldo;不過什麼不過！&rdo;林巧巧正要重新開口說話，冷不防有個女聲在後面一聲斷喝，隨即一股力氣踹在她坐的板凳上，連帶著整個桌子和上面的碗碟都嘩啦啦震動了一下，&ldo;說好了等我下值了一起吃飯的，你怎麼就自己先吃上了！&rdo;

陸明燭抬頭一看，紅衣銀甲，身材高挑，來的是個天策府女校尉。他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識地一低頭。自從大光明寺雨夜過後，儘管到了現下，自己已經完全可以不必害怕，可看見這一身天策府軍人的打扮，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感覺到心悸。那女校尉掃了陸明燭和陸嘉言一眼，象徵性地拱手行了個禮，隨即轉頭搡了林巧巧一下。

&ldo;吃！吃吃吃！胖成這樣了，還吃！再吃，連路都走不動了！&rdo;

&ldo;我哪裡胖！&rdo;林巧巧噌地站起來，動作敏捷，&ldo;明明是你來得晚了嘛！我先吃點墊墊肚子！&rdo;

&ldo;吃這麼多，一會兒還吃得下啊？！&rdo;

&ldo;吃得下！&rdo;

那天策女校尉不再說話，動作里秉承風雷，拉著林巧巧就往別處走。陸明燭鬆了口氣，轉頭看著兩人走遠，兩人的對話聲音不大，但是因為爭執難免起伏不穩，全部落進他耳朵里。

&ldo;那個是什麼人？&rdo;

&ldo;沒什麼人啊！我等你不來，隨便找人說說話兒……&rdo;

&ldo;隨便找人說說話？我可告訴你啊，龍門這地方人多眼雜，三教九流的什麼都有，再往西邊去可是明教……我看那小子就像個明教的！你下次出來就出來，離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遠一點！&rdo;

&ldo;什麼嘛？我問了人了，不過是普通客商……&rdo;

&ldo;你這麼蠢，能看出什麼來？&rdo;

&ldo;你才‐‐&rdo;

陸明燭搖搖頭，鎮定地將杯中殘酒倒進嘴裡。轉頭看見陸嘉言還在發呆，便伸手敲敲他的頭，道：&ldo;發什麼呆？&rdo;

&ldo;師父，你們方才說的話，我什麼都聽不懂……&rdo;

&ldo;你當然不懂。&rdo;陸明燭沖他眨眨眼，&ldo;以後自然會明白的，快吃了去休息，都到了龍門客棧這裡，離長安也就不遠了。&rdo;

冷風吹過山道，吹得兩側在冬天仍然青翠的松柏嘩啦啦地作響。兩邊的溪澗結了冰，原本覆蓋在溪澗邊的糙木在冬季枯黃了，覆蓋著厚厚的白雪，拾級而下，可以看見整個九溪十八澗附近都一片白雪茫茫。風有點大，風中夾雜著細雪，不知道是天上仍在落雪，還是地上的積雪被吹起了來。樹枝上掛著冰凌，到處都是一片晶瑩剔透的冰雪模樣。

&ldo;好多年了，這裡一點都沒變。&rdo;葉秋紅跟在葉錦城後面，一面慢慢走一面四下打量，&ldo;師兄，小心路滑。&rdo;

&ldo;……是，師父生前，最喜歡這九溪十八澗清幽。&rdo;

葉秋紅沉默了一陣。三日前葉九霆和田杏子成了親，葉秋紅帶著幾個孩子回來參加喜宴，衛天閣因為有職務在身，就沒有過來。自從春天在丐幫發生意外之後，葉錦城受傷不輕，葉九霆愧疚不已，直到秋季，葉錦城才漸漸好起來，請人來看，竟然發現，因為強行催動內力受傷，意外之下倒是沖開了瘀滯的血脈，眼下雖然是虛弱，可是凝滯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