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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葉先生，裝腔作勢好厲害的功夫。你拿我尋開心也尋夠了，不如直說，你到底想要怎樣。&rdo;

葉錦城嘻嘻地笑了起來，這笑聲帶著一股空寂的意味，還有點痴痴的。

&ldo;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我連自己的老底都揭給夫人看了，足以表明誠意，夫人也該表明誠意，將來大家在洛陽一起做事，見面了還是朋友，留個情面，你我都好做人呀‐‐夫人現在就帶著人去江津村，將事情說明了，交出殺人的弟子認罪，撫恤村民，然後放了商會的貨物去洛陽吧，您意下如何？&rdo;

他這一番話，簡直是將先前所有條件全部推翻，叫傾月全然無條件地讓步並且善後。傾月來到這裡之後，殫精竭慮布局，步步為營逼迫商會和明教，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這個葉錦城，連點談判的本錢都沒有，還敢在這裡牽著她兜了一個這樣大的圈子，最後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她聽罷這些，立時就要勃然大怒，卻還是忍住了。

她將濃密豐厚的頭髮整理到一邊，褪去鮮紅的兜帽，站起身來，用一種柔軟的步伐走向葉錦城。

&ldo;葉先生今天來，就是來拿我開心的，我已經看懂啦……&rdo;她笑嘻嘻地走到葉錦城面前，一隻柔軟白皙的手，像是蛇一樣搭在葉錦城的肩頭，&ldo;你有什麼本錢同我談這些呢？明教的掌使在江津村村民手裡，商會的貨物在我們的庫房裡，你呢……現在在我手裡。&rdo;

她話音未落，葉錦城只聽見尖銳的一聲嗡鳴，還沒來得及後退，傾月已經反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彎刀，架在葉錦城頸間。

&ldo;你憑什麼同我談話？&rdo;

整個場面最終被徹底撕開了。她似乎感覺到，有那麼一瞬間，刀刃底下葉錦城的身子輕輕一顫，只是很輕的一下，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感覺錯了，於是便去看葉錦城的臉，卻當真看到那張臉上還維持著先前似笑非笑的奇怪神情，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ldo;葉先生，你先前還說我給臉不要臉，如今看來，給臉不要臉的，是你啊。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只傳消息回去，讓明教依照先前條件來辦，你這裡再簽下文書，把單子交到我手上‐‐答應的錢呢，不急，你如果能活著回洛陽，怎麼都能兌給我們的，是吧？&rdo;

&ldo;夫人在自說自話呢。&rdo;葉錦城吃吃地笑起來，傾月手上彎刀的刀刃，就貼著他的頸子在顫動，他卻像是渾然不懼，&ldo;莫說明教不會理你，我也不會給你一個錢。我勸你還是不要不將我說的話當一回事，當年是怎麼就成了瘋子，我已忘掉了，只是我還記得，我這人最不喜歡旁人逼我‐‐萬一我瘋起來，這事更難辦。明教，紅衣教，洛陽府，還有洛陽商會，橫豎就一起死，落得乾乾淨淨‐‐不瞞你說，我這樣孤零零地活著，實在是早就活得夠啦。怎麼樣？我不答應，夫人就要一刀砍死我，是不是？你敢殺‐‐現在就動手。來啊。&rdo;

他說著竟然將脖子向前送了送。隨著他這個動作，一絲鮮血沁成幾滴血珠，順著彎刀的刀刃往刀柄的方向滾落，正落在傾月赤裸的足尖上。那種溫熱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猛然繃緊了身子，瞠視著葉錦城的臉。這殿中的氣氛迅速凝成了一片堅冰，幾乎都能聽見凍結的咔咔作響的聲音‐‐這種不知是誰的強弩之末的不祥之音維持不了多久，只待有一方先把持不住，滿室玄冰就會遽然四分五裂，如刀光劍影一般飛濺傷人。

&ldo;……葉先生這樣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