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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燭不置可否地用眼角風掃了掃他，動手把那野雞翻了個面兒，道：&ldo;我不能笑？&rdo;

&ldo;……你怎麼還笑得出來……&rdo;葉錦城的聲音拔高了，&ldo;天霖他們不知道跑沒跑出去，營地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我那徒弟是個大人了，做事穩重也就罷了，你那個還那么小……你非要蹚這渾水，跟著我跑出來……你考慮過他不曾？&rdo;

&ldo;……你出來之前不是把罐子送到營地里了麼？&rdo;陸明燭瞥他一眼。

&ldo;是啊，我交給林師侄了……&rdo;

&ldo;奇怪，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do;陸明燭的回答斬釘截鐵，一瞬間讓葉錦城突然覺得他簡直有些冷酷無情乃至沒心沒肺了，&ldo;何先生那麼算盡千機，還能不一早安排？只要他們三個出去了，營地還輪得著你來操心！你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說吧。&rdo;

葉錦城叫他駁得啞口無言，只好沉默下來。不多時那野雞烤得熟透，兩人各自坐在那裡悶聲不響地啃著，葉錦城心裡擔心著無數事情，儘管餓得兩眼發黑，卻吃得極慢，倒是陸明燭下定決心做完這件事就跟他分道揚鑣，因此反而看得開了，利索地把自己那一份吃完，隨即嘲弄他道：&ldo;你再不吃，我就要動手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rdo;

葉錦城悶頭啃了兩口，卻連嚼也沒來得及嚼，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食物還含在嘴裡，就憂心忡忡道：&ldo;……你這是打算把我送到哪裡？&rdo;

&ldo;我怎麼知道，看你想去哪。&rdo;陸明燭的神情格外輕鬆，簡直不像是在逃命，&ldo;先來不是叫你想嗎，你可快點想。別惹得我煩了，一刀殺了你乾淨。&rdo;

葉錦城雖然知道他最後那句話不是認真的，也不免大受打擊，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道：&ldo;其實你心裡早就有想法了不是麼……說出來吧，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rdo;

這的確不能怪他，他如今，一定已經是燕軍通緝榜上的要犯，沒準翌日天亮，他們一走出這山林，就會發現附近的鎮子上已經貼滿了關於他的榜文。縱使心思縝密如葉錦城，也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ldo;……東面都是狼牙軍的勢力，往西走吧。&rdo;陸明燭凝視著火光，&ldo;……去楓華谷。狼牙軍和唐軍在那裡交戰，誰都知道狼牙軍已經支持不住，收復洛陽，那就是月余的事情……否則我們也不用去偷什麼城防圖，&rdo;他嘆息似的笑了一下，&ldo;……我先前聽何先生說過……那個衛天閣……娶了你師妹的那個，他帶兵在那裡……你去天策軍營。&rdo;

&ldo;……那你呢？&rdo;葉錦城聽見楓華谷，活像是被火燙了一下，尷尬又難堪的沉默，一瞬間像是潮水般席捲而來，他簡直不敢看陸明燭，可陸明燭卻似乎很坦然，坦然得像是全然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一般。

&ldo;我哪裡不好去？通緝榜上又不會有我的名字……&rdo;他像是看著一個傻子般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葉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