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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廁所回來圍觀的於皎忍不住插了一嘴,&ldo;那您,有沒有做什麼心理準備啊?&rdo;
就像那些影視作品裡描述的一樣,在自我和金錢里搖擺,游移不定。
吳濃啊了一聲,反應了半響,&ldo;我第一個客人是在酒吧接的。本來奔著一夜情去的,哪知道完事別人甩我一摞錢。不要白不要唄。&rdo;
祝隨春瞥了眼宋欲雪,她對於&ldo;一夜情&rdo;這三個字全然沒有反應,只是注視著吳濃,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她們和吳濃聊了快一個多小時,對於她的人生脈絡也似乎理清楚了。她是家裡得獨生女,條件不錯,被父母寄予厚望,但是大二那年輟學了。她不喜歡讀書,她討厭學習,她天生就對書有著一種反骨。刷盤子那些活她也不想干,倒不是覺得丟面,只是覺得浪費她那雙芊芊玉手,後來在酒吧當了坐檯,吃幾年青春飯,掙了河北兩套房,過年風風光光回她們雲南省城時,還有頭有臉的。雖然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丟人,她喜歡性,她完全把這當作一種工作,和洗碗興致差不多的工作。關了燈她就當作自己在被服侍。可她還是不會對任何講自己所從事的行業,她知道自己是帶著污名的。
後來又和別的女孩聊了幾句,其中有個姑娘談了個男友,卻是充當著雞頭的角色。顧名思義,和老鴇差不多。小姑娘為愛發了昏,替他賺錢,可倒頭來卻發現,所有被騙來的姑娘都被他愛過。她什麼也算不上,可也逃不走了。
等她們體檢完離開,今天的採訪也算是告一段落,幾個人在社區的青旅落了腳。是家庭式的旅館,宋老師一個人住單人間,她們四個剛好湊一間女生四人床。在客廳里的時候,宋欲雪問她們,感覺如何。
kiki說:&ldo;好,好不一樣啊。&rdo;
於皎笑著揉了把她的腦袋,把她剛剛吹好的髮型弄得一塌糊塗,&ldo;我們的純情小女孩羨慕啦?&rdo;
kiki把她的手拍開,嘟嘟嘴,想說沒有,又覺得哪裡不對。蔡夢忙著在房間整理今天的錄像並和筆錄對照,沒出來。
祝隨春接受到宋欲雪的目光,遲疑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離社會這麼近。除了吳濃,還有別的女人。她們性格各異,可是生活都在她們身上留下了摺痕。吳濃算是拎得清的,可有些女人,還是會為了hiv檢測而擔心受怕。那些嫖,客很少帶套,她們是沒有人權的,她們是出賣自己的人,所以帶套的尊重是留給自愛的女孩的。祝隨春想起吳濃的嘲諷笑意,她說,那我們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嗎?對啊,那她們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嗎?她看著宋欲雪,想像著宋欲雪第一次像她一樣接觸真實時候的模樣。
最後,她看著宋欲雪說,我感受到了生存。
而不是生活。
第011章
祝隨春被打發出來去社區外街道的超市買方便麵,於皎千叮嚀萬囑咐要老壇酸菜,可當隨春進了超市站在貨架旁選購時,卻發現老壇酸菜似乎已一售而空。她只好挑了別的,又買了些零食,結帳後提著一大袋往回走。
現在十一點左右,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從小超市到社區有一段長長的路,路燈昏暗,路徑幽長,莫名充滿了壓抑的恐慌。祝隨春埋著頭,加快腳步。電話鈴聲一響,她的大腦里上演了一萬部死神來了,接通後卻發現是自家母親。
祝隨春:&ldo;媽?這麼晚還沒睡啊?&rdo;
&ldo;沒呢。你爸跟你薛叔出去搞什麼活路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好幾天了。&rdo;祝媽媽有些撒嬌的抱怨。
祝媽媽口中的薛叔名叫薛剛,是祝爸的老朋友,前幾年找上門來,說請求祝爸看在過於友誼的份上帶他做生意。祝爸老實人,特義氣,二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