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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時月正打著電話，卻說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生氣顫抖著身子，&ldo;你不知道你老公在哪兒?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老公，我們家春爸就‐‐&ldo;

聽到了樓梯傳來的聲響，高時月警惕地轉過頭來，看見是祝隨春後，卸下了警惕。那是一張頹然的臉和一雙滿目震驚的眼，&ldo;富貴?!&rdo;

祝隨春哽咽了下，她眼眶有點濕。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前擁抱她的母親。而事實上，她也毫不遲疑地上前了。

高時月一個人稱到現在，見到自己的女兒滿心的堅強都化作了脆弱，母女二人相擁而泣。

&ldo;我不是讓你最近別回家嗎?&rdo;高時月邊哭邊罵，這丫頭又不聽話。她伸手把祝隨春推開，推得她踉蹌幾步，&ldo;我現在跟你講話你都不聽了是吧?我不是讓你別回家嗎?你回什麼回!你這丫頭，怎麼就不懂事。&rdo;

祝隨春掉著眼淚，上前又擁抱住了她的媽媽。

其實她們已經很多年沒有擁抱了。嬰兒時期是在母親的懷抱中度過的，再大一點，牙牙學語，也是被抱在懷中的。可是隨著年齡漸長，擁抱變得越來越生疏。

擁抱里雙臂傳來的緊固力道會讓擁有被支持的撫慰，因而高時月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一貫是個很優雅的女人，長發總是散落地挽在腦後，穿著長裙照顧花草，或者一身休閒長褲出門散步。

但現在，高時月實在看上去狼狽太過了。

&ldo;媽，怎麼了?&rdo;

高時月不想把自己的女兒牽扯進來，&ldo;這事兒你別管。&rdo;

&ldo;媽!&rdo;祝隨春按住高時月的肩膀把她掰向自己，她隱約洞察到了問題的關鍵，&ldo;我爸出事了?&rdo;

&ldo;……&rdo;高時月看著自己的女兒，看著她尚且稚嫩的臉，她猶疑了一會，嘆了口氣，告訴了她所有的真相，&ldo;你爸，被高利貸追債地抓走了。&rdo;

&ldo;??&rdo;

在祝隨春的印象里，她的父親是個老實而忠厚的人，家裡最貴的東西的就是房子，別的用的，她爸都愛去什么小市場淘。祝媽嫌他不懂享受生活，可她爸老是樂呵，說日子過得去，怎麼都一樣。

祝隨春小時候皮得不行，她爸生氣就愛說，要這麼多年，拿養她的錢養豬，估計早就不知道開了多少個屠宰場。

那個永遠笑呵呵的爸爸，怎麼會欠高利貸?

察覺出女兒的疑惑，高時月補充，這是祝隨春第二次聽到她媽用這麼嫌惡的語氣來講述一個人，上一次，是她中學時有同學的家長當眾罵她性取向的事。

&ldo;還不是薛剛?前幾年非要給你爸合夥轉型開公司，開就算了，現在油水揩乾淨了，居然去賭陀螺。你說這多大的人?賭就算了，別人賭錢，他倒好，抵了自己一雙手。現在還不起了，人跑了，偽造你爸簽名讓他當了擔保人。&rdo;

‐‐?!

&ldo;所以，我爸被抓去‐‐?&rdo;

高時月嘆了口氣，&ldo;三天之內不把你薛叔找出來，你爸就得替他還一雙手!這是什麼人!我們家對他不好嗎!&rdo;

高時月越說越難過，捂面哭泣起來。祝隨春滿心憤怒和擔心，她壓抑住即將暴虐而發的情緒，上前替媽媽蹭掉了眼淚，&ldo;媽，別擔心。&rdo;

&ldo;報警了嗎?&rdo;

&ldo;警察不管這事，說什麼高利貸借貸不犯法。&rdo;

&ldo;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