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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四年前學會抽菸的。那時候她壓力太大了, 買了人生中的第一包中華, 抽到嗆出眼淚。但現在她已經足夠熟稔了,拿煙的姿勢, 一看就是老手。她從不上癮, 尼古丁對她沒有成癮作用,但她就是喜歡這种放松的狀態,喜歡看著吐出的煙霧在空氣中一點點散去, 像是人生里某種東西逐漸失去。這是她的常態,長至如今, 她唯一習慣的就是失去。
宋欲雪抖動菸灰, 想著祝隨春, 想著這幾天在她身上可能發生的事。她看上去要比以前更加沉靜了,當然不是指外貌或者別的其他外層的東西,而是看向她的眼神里,不再是浮躁的存在了,而是沉澱了某些難以形容的情緒。
如果說以前的祝小四是燃燒前初春, 生意盎然資源整理:未知數,那麼現在她就是花開時節的春天,一邊用烈焰灼烤著自己,一邊努力綻放著花蕊。
不一樣了。
祝隨春走了出來,宋欲雪當機立斷掐滅了煙,丟盡了路邊的垃圾桶,走向她。
宋欲雪問:&ldo;事情談完了?&rdo;
祝隨春點點頭。
其實哪裡又是談事情?她不過是把薛剛的信息告訴了王澤軍。她爸擔心薛剛那一家老小的生活,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再說了,讓她們跟著薛剛就真的合適嗎?她女兒不止一次吐槽父親有家暴傾向。
她給不了薛剛懲罰,那麼就讓薛剛自食其果。她不認為這個男人還有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的可能,他可是賭博成癮的人啊,連手臂和兄弟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在接下來的一生里都遠離賭博呢?至於薛剛的家人,她不想去考慮,也不敢去考慮。
她可能是在做一件很不好的事,但她做完以後很舒坦了。
至於王澤軍的故事,祝隨春沒興趣去了解,她只想快點遠離。她又有什麼能力可以掀翻王澤軍的黑道王國呢?更何況,他黑白兩道通吃。她算是明白了,王澤軍是正道出生,因為妻子受了賭徒的牽連失去了性命,才走上這一道。所以他借貸從不要求錢,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懲罰。
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堅持著自己所謂的正義。對錯難辨。對於王澤軍,祝隨春沒有好感,也無需有。她想,他們大概自此以後都不用再見面。
而未來的某一天,王澤軍大概也會被懲戒。世道輪迴。
她說過了,她不惜傷害別人。薛剛就是那個被傷害的人。
至於後續,她還是把王澤軍給她的私人名片收起放進了錢包里,以防萬一呢?
宋欲雪看著走神的祝隨春,沒好氣地笑了下,出聲提醒:&ldo;想什麼呢?&rdo;
祝隨春回神,說沒事,又問去哪兒?
宋欲雪立起衣領擋風,雙手插兜,把包挎在手臂上,老友一般同祝隨春講話:&ldo;你是地頭蛇,問我去哪?&rdo;
祝隨春跟狐朋狗友去的那些地方,她根本不敢帶宋欲雪去。那些街頭的蒼蠅小館,那些笑罵聲不斷的網吧,那些迷亂的酒場。她覺得宋欲雪和那些場景格格不入。
祝隨春抬手蹭了蹭鼻尖,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該如何作答。
&ldo;想什麼呢?&rdo;宋欲雪拿胳膊肘撞她,&ldo;你這身體,還是回去躺著吧。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rdo;
回學校。
&ldo;應該是這幾天吧。&rdo;祝隨春抬腿往前走,前方有一個小燒餅攤,傳來的麵食香味讓她肚子裡的饞蟲都活了過來,&ldo;我休息兩天應該就會回去了。&rdo;
畢竟她爸指不定哪天就直接搬家了。
宋欲雪看著她走去的方向,跟上,對她說,&ldo;想吃?&rdo;
祝隨春搖了搖頭。湊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