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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背地裡,她可能和徐菀卿有矛盾。
商佚來得比較早,所以她更熟悉我的情況,我和爹媽的合照相框裡其實還有一層,是掛曆美女,再後面一層是報紙。我看電視劇看多了,喜歡在裡面藏小紙條。
以前春心萌動的時候寫過:我喜歡某某某。那是在另外一個學校的時候,某某某根本沒正眼看過我。
還有被我爸爸打的時候我寫小紙條詛咒他:希望我爸活得比我媽短,希望我媽長命百歲。
然後他們同年同月同日沒了,我那時候翻出紙條,撕掉了,覺得是我存心咒人的結果。
我一邊哭一邊寫,把所有心事都埋進去了,除了填新內容之外很少翻騰那裡,那裡一直是我的秘密基地。但是商佚神通廣大,一雙火眼金睛就看出了貓膩。
在我寫紙條:我們校長可能是個變態放進去的時候,我看見了商佚的第一個新紙條:
不要難過。
所以這個地方就成了我和商佚的秘密基地。雖然商佚只說過一句話,但是也只有她知道這裡。
這天我填充新紙條:李招娣特別記仇,學習好的人可能都很記仇。
商佚有一張新紙條讓我摸不著頭腦:
堂屋柜子旁邊的紙箱裡有半隻風箏,燒了它,不著急。
到時候再燒了這個紙條,別告訴徐菀卿。
可不是不著急,著急的話不能寫在這個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打開的小相框裡。
但是我挺著急的,她和徐菀卿還鬧矛盾?她自我問題沒解決清楚就來解決我的?我得好好笑話笑話她。
紙箱裡果然有一隻風箏,是只很常見的燕子,飛在這春風裡也挺合適。
端詳一會兒,這風箏似曾相識。
像電視劇里放的風箏,仔細看看,下面還有一行娟秀小字。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看不懂。
算了。
我摸了打火機出去,紙條連紙箱一起燒了。
天色晚了,院子裡起了火光格外明顯。
突然,門就被人踹開了。
我同桌站在門口,愣愣看了一下我。
不知道她在門口站了多久,見我家院子起了火立即進來。
隨即,她撲過來踩滅了火:「你瘋了?」
我搖搖頭。
踩爛的風箏在她腳下燒盡最後一絲火星,燕子剩半尾黑炭,紙箱子剩了半個,它厚實耐燒,保護了大半風箏,我真該先燒風箏,再將紙箱子撕開扔在爐膛里。
撿起那燕子,我同桌仿佛和這燕子有什麼情誼似的,和它深情凝望了一下。
「你昨天做的就是這個?」
昨天?
商佚總不能自己點火燒自己的東西。那麼她燒的是……徐菀卿親手做的風箏!
她們兩個鬧翻了?
見我不說話,我同桌把那句我看不懂的話讀了一遍,氣得哭了。
我想這應該不是什麼好話,商佚和徐菀卿果然鬧了這麼大矛盾,惹得徐菀卿要親手作風箏寫詩罵她,而商佚又要給她放起春天裡的一把火,讓成果付諸東流。
什麼深仇大恨!
但是我同桌哭了,我比她大很多,單看著她哭也顯得我不太好,所以我摸出我皺巴巴的道歉信遞過去。
這回她接了,認真看了一遍,又露出了平時很驕縱的樣子:「我現在沒有同桌,我是班裡最好的學生,大家都想和我做同桌。」
那你怎麼一個人在前排坐了那麼久呢。
「但是,我呢,我不想和男生做同桌,他們都太幼稚了,你——」
我聽出來了,我急忙說:「我可以和你做同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