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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緒人高馬大,十五歲的小學生長了一米七一大個,她占據張緒身體,俯瞰這些一米五的小豆丁們。偏她是個沒出息的,習慣躲著外男,看見小豆丁們也認定這些孩子假以時日就成了她夫君那樣的人,更是怕得避之不及。
本該和她和睦相處的同桌在桌上狠狠劃拉了一道白線。
明明兩人桌子已經隔開了。
但做同桌,胳膊肘難免越線。每次她的胳膊不小心越過線,同桌就要狠狠地戳著那條線強調一遍她過界了。
這一天被男同學嘲笑,被女同學另眼相看,被同桌戳胳膊肘,徐菀卿的上午過得不大好。
第三節課體育,老師把這節課打為勞動課,六年級一班集體去校門口的空地上薅雜草。
她蹲在門口,突然班裡的同學嘰嘰喳喳叫喚成一片。
抬眼,一輛看起來極漂亮的汽車開進了校門。
孩子們都把眼睛死死凝在那輛車上,屏息凝神目送它進門。
徐菀卿對車沒有研究,只知道它日行千里,格外有用。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從校門口衝出來:「張緒!到校長辦公室!」
事情是,有一家企業說,要資助學校很大一筆錢。
與此同時要建一個獎學金。
第一屆獎學金的得主就是六年級一班的張緒。
校長冷汗涔涔,誰知道張緒有什麼背景呢?鎮上的人像個空心管子,一看就看到頭,從生到死都一個路數,祖上三代幹什麼的也能細數一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說是張緒的乾媽。
面前的女人格外威風,旁邊站著保鏢和助理,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桌子。
徐菀卿進來,校長冷汗幹了一下,拽著她過去:「商總,張緒同學來了。」
那位就是那天所見的,氣勢驚人的姑娘了。
重逢來得突然,像猝不及防的雷聲。她款款進門,對上商佚眼神。
「是你噫噫噫噫——」才要認一下,冷不丁地被那隨從的姑娘拽住胳膊,話出去顫抖了兩下,抿了唇。
這位若是張緒的熟人,那日見到,自己是否表演得當?是否露出馬腳?她隱約不安,想起自己表現得陌生的樣子,心下微涼,略略低眉。
校長說:「張緒同學呢,成績優異,平時行為也有目共睹啊,幫助同學,熱愛勞動,尊敬師長,我覺得,拿這個獎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說的是張緒?徐菀卿也不太能信。
商佚頷首:「好,那就定了,上午的課,我替我乾女兒請個假,我們有個——」
「好的好的。」
乾女兒。
徐菀卿心中警鐘大響。
真是這樣親密,那自己怕是早就露出馬腳了。
乖覺地隨著那女子走出,上了那日行千里的車,后座是那位隨從姑娘,凶神惡煞堪比邪神。
她以為自己好日子將到盡頭,又想起自己真身現在還在祠堂跪著,悲從心來。
於是主動交代:「我有個秘密。」
那位姑娘正在換鞋開車,車子竄出去,惹得她急忙合上嘴,免得咬到舌頭。
走到一處,姑娘下車,她也跟著下去,像個乖巧侍女一般走進一棟居民樓,進了一間屋子,反鎖。
她料想大事不好,語速極快交代道:「我並非張緒。」
「哦。」這位姑娘反應平平,「那你是誰?」
她便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如何在家中無事,如何睡過去,如何醒來就日月換新天。
「坐。」
兩人對坐,那位凶女孩拿一次性紙杯倒了水,站在一邊。
「你叫什麼?」
「徐菀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