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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佚腦殼作痛:「快說,別笑。」
「說過了,你不好好聽,我不說了。」放下茶杯,徐菀卿轉個彎繞到沙發背後,等商佚要起來打她,她早早地轉到隔間那頭,擰了水龍頭洗手。
商佚追過去,徐菀卿就抬起手,彈了她一臉的水。
這都什麼人!
商佚氣得眼前發黑,卻也不能拿徐菀卿做什麼,只好擱置爭議,先暫定為君子之交。
是她自己齷齪,是她自己活該。她自我催眠,扶著醜男孩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再進門,徐菀卿已經捧了書讀。
商佚存心讓她不好過,劈手奪了書就扔到角落。
對面低聲一笑,調笑似的看她:「商妹幼稚。」
說罷,自己去撿了書回來,剩商佚一個人這口惡氣咳不出來咽不下去,堵得只想罵人。
她怎麼就跟一個古人一般計較了呢?
不但一般計較還輕敵,以為古人都迂腐得像□□棺材。
這人怎麼活了五百多歲了還能這麼氣她?
叉著腰站了一會兒,胸脯起起落落,商佚終於平靜心情。
醜男孩敲敲門,在門外說:「姐,徐菀卿來了。」
「扯蛋——徐菀卿不就——」商佚剛想說,突然意識到張緒身體裡有個年紀小的,十六歲的徐菀卿。
「商妹等等。」徐菀卿放下書起身,別了別商佚的衣領,商佚頗為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對面卻是極為鄭重,「這次再見我,就是再也不能與我相遇了,無論再見張緒,還是十六歲的我,都是最後一次,商妹……」
「我又不是不回平都。」
「你確實不再回來了。」徐菀卿搭在她肩上的手輕輕落下。
「……」
這可還真有些傷感。
「你要是不氣我,我還說不定有好臉色呢。」商佚服軟,她胸襟廣闊,海納百川,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預備好好地見這最後一面。
徐菀卿頂著張緒的身體坐在茶水間,茶水間裡有許多紅色小椅子,門半掩著,露出一角洗得發白的校服,頭髮梳得很整齊,雙腿併攏坐直,雙手虛按在雙膝。旁邊的小紅椅子上放著小書包,半敞開,裡面有幾本書。
商佚站在門口,覺得有點兒分裂,調整了一下心態走進去:「怎麼突然要見我?」
「有要事相商。」徐菀卿仿佛犯了錯的孩子,低眉順眼,「商妹請坐。」
商佚回頭把門關緊,自己坐到對面,徐菀卿摸出一本《金瓶梅》遞過去:「我以為此書很好,在家中默寫了一沓手稿,不慎叫夫君瞧見了,夫君將它送去書局,現在已印了許多……我並不知誰是蘭陵笑笑生,商妹若知道其後人所在,我願登門拜訪……」
商佚撫摸著椅子思忖良久,她不知道那個什麼金瓶梅是什麼時候流傳在世的,但是經了徐菀卿之手現在流傳開,那麼,多半是個平行世界,和自己在的這個不一樣,比如朱標沒死,朱棣也沒做皇帝,或者其他的陰差陽錯,讓事情變得格外不同。
徐菀卿或改變了歷史,或,只是無意間做了個盜版。
「沒事,出了就出了,你別被書連累就好,驚世駭俗的。」商佚低頭琢磨徐菀卿的話,意識到另一處不同,「你不是被休了麼?」
「前些日子,城西王員外續弦,媒人來找到我,父親與哥哥做主,我……」
「得,又包辦。」商佚擺擺手,「你能不能把氣我的這股勁兒用到你那兒?這麼乖順不像你。」
沉默良久,對方輕聲答:「但女子也無去處,王員外喜歡女子讀書,我想,也或許比王秀才好些。」
「反正你就一直是王徐氏了,徐菀卿也不是徐菀卿?」商佚有股氣無處撒,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