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4 页)
陸芸想了想,回家也沒暫時沒跟徐郴提。徐郴微笑詢問,&ldo;阿遲好不好?怎麼個把月都沒回家?&rdo;陸芸抿嘴笑,&ldo;你還不知道她麼,一到夏天,就不愛出門。&rdo;
&ldo;這孩子。&rdo;徐郴笑著搖頭,眼神中滿是溺愛和縱容。陸芸忍了又忍,沒有全盤托出。還是等等吧,等有了准信兒再說。萬一不是,莫誑他白歡喜。
自從在京城任職之後,徐郴遠比在南京之時繁忙。他閒散慣了,猛的一下子被拘起來,頗為不適。陸芸心疼他,對著他總是報喜不報憂。
徐郴公務之餘會時常去正陽門大街,陪徐次輔說說話,下盤棋。徐次輔在內閣之中的地位很穩,權柄日增,閒暇漸少。不過,每回徐郴過去,他都很高興,父子之間,相談甚歡。
&ldo;今兒個又去看父親了吧,老人家可好?&rdo;陸芸溫柔問著丈夫。徐郴神色一滯,遲疑片刻,低聲說道:&ldo;歐陽老夫人患病在床,父親命咱們前往探望。&rdo;
歐陽老夫人,是嚴首輔的妻子。按理說,同朝為官,嚴首輔的妻子生病臥床,徐郴夫婦過府探望也是應有之理。可因著徐素心嫁在嚴家的關係,徐家人到了嚴家,總是難堪的。
陸芸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溫柔說道:&ldo;既然父親吩咐了,咱們自要聽從。我這便命人備下補品、藥材,咱們擇日前往。&rdo;
徐郴愧疚看著妻子,輕輕點了點頭。
徐郴夫婦二人雖定下了要去嚴家,心裡著實不願意,所以拖了又拖,總沒動身。歐陽老夫人年事已高,這場病沒熬過去,三天之後,嚴府掛起白幡,歐陽老夫人病逝。
徐郴和陸芸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和歐陽老夫人素不相識,說不上多麼悲傷,當然也不會舒心愜意。只是,探病可以拖,弔喪,拖不得了吧?
很出乎他倆的意料,徐次輔捋著漂亮的小鬍子微笑,&ldo;郴兒若不想去,那便不去。&rdo;徐郴滿懷不解,含混答應下來。
徐郴、陸芸差人送去厚重的奠儀,人卻沒到場。
雖沒到場,嚴家喪禮轟動京師,也有所耳聞。嚴府哭聲震天、弔客盈門,整條大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歐陽老夫人可說是生榮死哀。
嚴首輔和歐陽老夫人的獨生兒子嚴慶悲痛欲絕,幾度昏倒,兒媳、女兒更是哭著喊著要和母親一起去了。徐郴夫婦聽後頗覺惻然,&ldo;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rdo;,喪母之人,可憐啊。
徐次輔卻是微微笑著,心情愉悅之至。
&ldo;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rdo;,徐郴夫婦唏噓一番,也就把嚴家諸人拋到了腦後。
陸芸隔一天便去一回魏國公府,把阿遲管的極嚴,不許用冰,不許吃寒涼之物,不許吹冷風。&ldo;我是出了閣的姑奶奶好不好。&rdo;阿遲嘻嘻笑,&ldo;您不能把我當三歲小孩兒來管。&rdo;陸芸哪裡聽她的,一點不肯放鬆。
回到燈市口大街,陸芸一天一天的盯著黃曆,算著日子。徐郴發覺之後,粲然一笑,&ldo;做什麼呢?&rdo;怎麼老盯著黃曆,是何道理。阿遜要娶親,且還早著。
陸芸笑咪咪抬頭,&ldo;不告訴你。&rdo;徐郴笑著搖搖頭,招手叫來一雙幼子,查問起功課。徐述、徐逸都是神氣活現的,&ldo;爹爹,我全都會,您考不倒我!&rdo;
燈市口大街徐家,很和美。
歐陽老夫人還沒過五七,吉安侯府也是一片白素,二老太爺鍾亨去世。&ldo;阿遲要去弔喪吧?&rdo;徐郴問陸芸,&ldo;吉安侯府是孟家親戚。&rdo;
陸芸唬了一跳,&ldo;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