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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在东方璇怀里,感受着他身子的颤动,甚至那微微有些不稳的脚步。这场风太过劲猛,这场雪暴太过剧烈,单凭他们两个是撑不了多久的,没有被飓风吹跑,那算是东方璇的利害了。
东方璇脚步继续探索着不让雪深深埋住他们,一边回想着这一路的路程,一路走来似乎都是厚厚一层积雪。这是天山,是雪的天堂,积雪是软的,还不至于太伤人,只要不颠簸到悬崖处便成。就是不知道能否承受得起那种颠簸,如果承受不起,也必是伤痕累累。
但若是不是,真会被掩埋在此。东方璇凤眸一凝,俯下头在小小耳边说道:“小小,抱紧我。不能松手,无论怎样都不能松手!”说完努力地雪堆里拔出另一只脚,又帮着小小把双脚拔出来,将小小尽量包裹在怀里,瞬间人往后仰去倒下,让身子往下滚动。到了下面,风雪就不会这么严重了,便可以脱离雪暴的风险了。
轰隆……轰隆……
东方璇和小小快速地往下滚动着,卷起一层层的雪在包围着他们,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随着他们往下滚动,一阵巨大的响声随之而起。小小和东方璇心里都一阵咯噔,这是雪球滚落的声音。如果被雪球砸到,不死也残废了,躲得过雪暴,却要丧命在雪球之中,当真是天要亡他们?
小小被东方璇紧紧裹在怀里,跟雪面的摩擦也大多被转移到了东方璇身上,除了有些不能适应这快速的滚落速度,其他的倒还好。小小紧紧抱着东方璇,心里一阵的酸疼,东方璇是把她保护得这般天衣无缝。
“璇,你不能出事!没有你,就算我一切安全又有何用?我说过要生死与共的。”小小听着雪球的声音越来越近,心里反而没那么紧张。只要东方璇在她身边,生死又有何惧。
透过雪帘,东方璇清清楚楚看到了那雪球已经只有几步之远了,再几圈就要压到了,当下眉峰一聚,等自己在小小上面的时候,双脚张开抵住地面,让两人的滚落硬生生停了下来,身子微微撑起不让自己压到小小。而就在他们停下的瞬间,那犹如大石的雪球狠狠撞向东方璇,从他身上碾转而过,恍若都可以听到雪球碾过骨头的声音了。
小小只听到东方璇一声闷哼,那原本挡在她身上的身体猛地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璇!”小小紧张地呼唤着,看到还有一颗雪球又要靠近了,小小正要翻过身挡在东方璇上面,却被东方璇一把压住。两人僵持间,那雪球速度比刚才的雪球更迅猛,一下子将两人猛地撞飞了起来,穿透雪雾雪帘,在空中翻转了几圈,远远被抛开。
那雪球的力度太过劲猛,加上风雪之中呼吸困难,撞得小小和东方璇都瞬间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之前,两人却紧紧抱住对方,紧紧地,如为一体。
风雪渐渐歇了,阴霾散去,天空一片的湛蓝。褪去雪雾的天上,空气似乎更为的清新,夹杂着微微的凉意。放眼望去,一片雪地连绵万里,甚至有几只苍鹰在空中盘旋,一切静的恍若刚才的雪暴只是一场梦。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轻轻颤动着眼睑,扑闪着蝶翼般的睫毛醒了过来。入眼的依旧是一片纯洁的白色,只是,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在哪里,只知道全身覆盖着一层雪。
“璇!”小小猛地扫开身上的雪坐起来,四处寻找着东方璇。然而,小小只能抽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小小心里一动,顺着那只手的位置挖着雪,果然见到被埋在雪下的东方璇,脸色比雪还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发黑,浑身冰冷异常,紫黑的袍子破了好几处,那暴露在空中的肌肤青紫一片,淤血重重。
“璇,你醒醒,醒醒!璇……”小小紧张地唤着,将东方璇抱在怀里,伸手在东方璇的人中掐着,摩挲着他的脸庞给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