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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炎還未看過這樣的情景，一時臉都漲紅了，沉聲道：&ldo;師父，那水妖好像在吸人陽氣，我們這便下去，斬殺了她!&rdo;

長垣卻伸出胳膊，阻攔了他衝下去的動作，閒閒地搖了搖頭：&ldo;什麼吸人陽氣，她是在與那人親吻，&rdo;而後又看了徒弟一眼，似笑非笑地道，&ldo;親吻就是喜歡一個人時，便忍不住與那人纏綿繾綣，這些皆是凡間私情，你想是不懂。&rdo;

昭炎紅著臉看向他，又結結巴巴道：&ldo;可……可是人妖殊途，那凡人萬一醒來，豈不是要被嚇壞。&rdo;

長垣笑著搖頭：&ldo;那凡人在裝睡，你難道看不出?&rdo;

昭炎一愣，又低頭看去，只見那青衫書生被水妖親吻時，睫毛微微顫動，似是在極力忍住笑意。水妖已察覺他氣息不對，微微抬起頭來，正想撤身退回水潭，卻忽而被那書生伸臂抱住，翻身一滾，將她壓在身下。

書生雙目極是明亮，低頭緊緊看著懷中的水妖，揚唇一笑：&ldo;果然是你。&rdo;

那水妖面容十分秀美，此刻卻像是受到驚嚇，臉色有些慘白，一手便要推開他，想要回水潭去。

書生卻不許她逃脫，抱住她竊竊在她耳畔道：&ldo;小生戀慕姑娘久矣，可惜長久以來，姑娘只肯在小生夢中出現，直叫小生魂牽夢縈，神思顛倒。&rdo;

那水妖聽得一知半解，睜著一雙無辜眼眸望向他，低低道：&ldo;你……你……&rdo;她嗓音輕盈，卻咬字不清，像個牙牙學語的孩童。

書生卻也不用她說出話來，便已明了她要問何事，低著頭點了點：&ldo;我日日來山谷中看書小憩，就是為了等你。&rdo;

水妖神色更是慌亂，又道：&ldo;我……我……&rdo;

書生笑意愈發張揚：&ldo;我知道，你只肯在我睡著時偷偷親我，摸我，是怕嚇到我，是不是?&rdo;他說著，又深深親吻下去，在齒間呢喃著道，&ldo;我怎麼會被你嚇著，五歲那年的事我都記著呢，我的好姐姐，小生從來不曾忘記過你。&rdo;

昭炎在雲端上眼睜睜看著那兩人在青石上糾纏成一團，不由心中一陣亂跳。又抬頭去看長垣，卻驚訝地發現對方已經收起少微劍，只負手站在那裡，目光飄忽，像是若有所思。他不禁問道：&ldo;師……師父，那妖物引誘凡人，咱們當真不管嗎?&rdo;

長垣沉吟片刻，低低道：&ldo;妖物引誘凡人，大多是為了取凡人元陽助自己修行，此舉有悖天道，自是不能坐視不理。只是眼前這水妖對那凡人卻並無採補之意，只是因緣巧合，生出的一段孽緣。&rdo;

昭炎奇怪地道：&ldo;是什麼樣的孽緣?&rdo;

&ldo;我方才窺過他二人的周天，原來那凡人幼時曾與玩伴來山谷中戲耍，不慎落入潭水中，玩伴以為他必被淹死，驚得四散而逃。誰知這潭水中有個千年水妖，卻將他推上岸來，又以妖力為他續命，他這才僥倖不死。那凡人在清醒之後還記得這水妖形貌，卻一直疑心自己只是做夢，饒是如此，仍忍不住常來山谷中徘徊。他每次來到此處，水妖都有所感知，卻不敢與他相見，只潛在水中偷偷窺視，時常日久，竟對這凡人生出別樣情愫。這兩年那凡人漸漸長成青年，又生得俊朗不凡，那水妖愈發情動，便趁了他在水潭邊休憩時，偷偷過去與他親近。&rdo;他說到此處又搖了搖頭，&ldo;這小水妖知道自己身上妖氣會損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