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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嘉豐在地上一直坐到深夜，直到有近身太監前來稟告，說皇后娘娘帶了顏妃前來請罪。

他的意識才緩慢的清醒，他就著太監的攙扶站起身，端坐於主位，一張嘴，卻是狹裹著喘息怒吼：&ldo;杖殺!將顏妃拖出去，杖殺!&rdo;

那同皇上一般年紀的太監張了張嘴，意欲勸說幾句，在清楚地望見老皇上咬牙切齒的模樣後，終是閉上嘴，領命而去。

偏殿的大門敞開，皇后娘娘慌忙跪下，額頭重重的叩在地上：&ldo;皇上，您不審問一番嗎?也許顏妃妹妹是有……&rdo;

&ldo;審問?&rdo;皇上踉蹌著走來，伸出食指直直的指著她，&ldo;你竟還有臉讓朕審問。若非你養了太子長大，你以為憑什麼你還能站在這裡同朕說話?滾!&rdo;

楚嘉豐在偏殿呆了一整夜，整夜未眠。

近身侍奉的太監也不敢合眼，只反覆聽見皇帝的低喃。

他道：&ldo;是朕錯了，朕不該留下你。朕當年該留，今日不該留。朕錯了。&rdo;

&ldo;朕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那北境之地不同於南國，朕是怕你有了危險。&rdo;

&ldo;你不要怪朕。&rdo;

數日後。

皇上不問青白杖殺顏妃娘娘的消息率先傳至北境。柳之祁就著燭火燃了飛鴿而來的紙條，幾度欲言又止，終是緩緩道：&ldo;長安城有消息了。&rdo;

這幾日長安城傳來的多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因而葉闌青聽聞，頭也不抬一下便道：&ldo;何事?&rdo;

柳之祁抿了抿唇，臉頰僵硬的厲害。他拼命地握緊拳頭，方才使聲音如往常一般鎮定。

&ldo;宮裡的顏妃娘娘被杖殺了。&rdo;

葉闌青面色未有一絲改變：&ldo;以後這種事就不必告訴我了。&rdo;他們剛剛抵達北境，事務眾多，實沒有心思思慮其他。

&ldo;葉闌青……&rdo;柳之祁叫他的名字，聲音里終是不受控制的夾雜了一絲沙啞。

葉闌青終於微微揚起臉，就望見柳之祁已然腥紅的眸子，不由得臉色一沉問道：&ldo;到底出了何事?&rdo;

柳之祁微微垂下眼，方才勉強開口道：&ldo;顏妃娘娘被杖殺的緣由是……她刺殺了沈千容。&rdo;

刺殺?

&ldo;什麼?&rdo;葉闌青猛地站起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ldo;刺殺?&rdo;

&ldo;太醫說，髮簪插的太深，傷及心脈，已是無藥可解。&rdo;

葉闌青死死地盯著柳之祁，拼命想找出一絲他說謊的痕跡。可是並沒有，柳之祁的神色亦是素未有過的悲傷。方才他還閃過一絲疑慮，顏妃娘娘身份顯赫，母家又是頗為強勢，怎會忽然就被杖殺了?卻原來，是殺了沈千容。

他一步一步走至柳之祁面前，眉目緊鎖，深吸一口氣方才沉重道：&ldo;確定嗎?&rdo;

&ldo;宮內所有的太醫都參與了診治，無解。&rdo;

&ldo;她現在在何處?&rdo;葉闌青緊握住柳之祁的肩膀，生怕他再多說出一個令他驚惶的字眼來。

柳之祁無奈的垂下眼：&ldo;千陽帶她走了。&rdo;頓了頓，又是補充道，&ldo;且自他們離開的那日起，皇上的一條腿不知為何突然就折了。同樣是筋斷骨折，無解。&rdo;

葉闌青顫抖著鬆開對柳之祁的束縛，眼底的惶恐和不安終是無限擴散開來。他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