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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得冉煙濃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了，揚唇，笑靨如花，&ldo;那也是。我才沒有不信你的意思。不過，侯府里種了這麼多的花兒，我可喜歡，月滿不知道有沒有，就這麼走了怪可惜的。&rdo;

容恪也笑道：&ldo;放心，去了再給你種。&rdo;

&ldo;那我要十八種桃花。&rdo;

&ldo;可以。&rdo;

&ldo;四季蘭、君子蘭、薔薇、芍藥、牡丹都種一園。&rdo;

&ldo;可以。&rdo;

想了想，發現其實都是瑣碎小事，無可交代，只是她對未知的月滿還有幾分畏懼和期待。

夜晚皓月的澄毀灑滿了濃墨一般的夜，花影被風一攪弄，繞樹盤根，曲折地蔓上亭台來，夫妻倆好像都放下了心事，在離開陳留的這夜裡，一起在亭月之下小酌。

遠處，一縷黑黢黢的影子閃過，落在了瓦檐上，曲紅綃仰面躺在屋檐上也在喝酒。她喜歡曬著月光的感覺，清冷，寂寞，但一個人卻也自在。

聽聞衣袂破風之聲，曲紅綃警覺地飛出一根梅花針，那人抄手一接，穩穩地立在了屋脊上。

她迷離著醉眼，模糊地一瞧，原來是自己的丈夫。

曲紅綃嘆了一口氣，還好他眼明手快地接住了自己的暗器，差點傷了他，江秋白在屋脊上如履平地，貓一樣輕快，頃刻之間，就坐到了曲紅綃旁側。

她眼波迷醉，握著酒罈道：&ldo;不是近來不愛理我麼?&rdo;

江秋白沉默了一會兒，劈手將她手裡的酒罈奪了過來，曲紅綃一怔，正要下手搶，江秋白往身後一扔，身後&ldo;啪&rdo;地一聲，酒罈已經摔碎了。

曲紅綃怔怔怒道：&ldo;你這是做甚麼……&rdo;

江秋白將臉埋在膝間，又是一陣沉默。他這副模樣，倒乖乖的有點像只綿羊，曲紅綃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可荒謬地覺得他有點可憐，惹人憐愛。

又是好一陣無言，江秋白忽然道：&ldo;我愛你。&rdo;

曲紅綃忽地一陣耳紅，有點無語，&ldo;說這個做甚麼。&rdo;

江秋白啞著嗓音，眼眸里泛起了一波霧氣，&ldo;別再那麼大度地說讓我納妾，就算沒子孫後代，我也認了，你願意錦上添花我高興，你願意不生我當然不會逼你。不過就是做一匹騾子，我是江湖人，從小沒爹沒娘，早都習慣了，我都不知道有個孩子是什麼滋味。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還能自欺欺人下去?&rdo;

曲紅綃蹙了清冷的眉，不悅道：&ldo;你也不告訴我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當然要靠猜的。&rdo;

&ldo;猜什麼呢。&rdo;江秋白把臉埋進膝蓋間，悵然道，&ldo;我的心早就捧給你了，你看一眼就知道。&rdo;

曲紅綃冷冷道：&ldo;你以為我就沒有心肝?我早把我的心肝都放你身上去了，哪有心看你去。&rdo;

說罷曲紅綃搖搖欲墜地起身，糟糕，喝大發了。

她有點站立不穩了，江秋白被她一句話說懵了，後背窩囊蜷曲的脊柱骨一根一根地又找回男人尊嚴立起來了，他倏地一下彈起來，將曲紅綃整個人抱入了懷中，腰肢探手入懷，細得如春風小楊柳，他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ldo;再、再一遍，你再說一遍!&rdo;

他這麼一激動，曲紅綃就知道自己是徹底醉了，這種話說什麼也說不出口的，竟能被他哄得心裡痒痒的，一時脫口而出：&ldo;你是我的心肝啊。&rdo;

江秋白一樂，腳底下就顧不得交代了，一個清醒的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