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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孤零零放在那裡的禮物，衛凌陽腳步一頓，盯著它看了許久。

直到這一刻，他才開始相信，徐嘉跟他分手是認真的，他連自己給他準備的成年禮物都不要了。

那麼自己呢？他是不是連自己也不想要了？

意識到這個可能，衛凌陽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恐慌，疾步走到房間門口，舉手便要敲門，在手指落到門板上的時候又猝然停住，手指慢慢握成拳。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擔心成真。

這裡是老房子，房間的門鎖都是從裡面鎖定，在外面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衛凌陽在房間門口站了好半晌，才又舉手緩緩敲了下去，對裡面說：&ldo;嘉嘉，是我。&rdo;

裡面沒有人回應，他也預料到了會是如此，繼續說道：&ldo;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你開開門，見我一面，我們好好談好不好？&rdo;

&ldo;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做這樣的決定，如果是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一起承擔，你不要一個人悶著，你告訴我。&rdo;

&ldo;我不相信你說的負擔，所以也不認同你單方面的分手，你開門，我們當面談。&rdo;

他試著說服徐嘉，但是在不明情況下的勸說就好比空口白話，說再多也徒勞。

此時徐嘉就坐在門的背後，從他把禮物放在門口的時候他就一直這樣坐著，一動也不動地等到了衛凌陽過來。

聽著衛凌陽的話，他並沒有感到高興或是輕鬆，因為即使告訴了衛凌陽，這件事情也解決不了。

衛家目前這樣的情況，衛凌陽已經是何敏玉的最後一根稻糙了，如果連他也站在自己這邊去和自己的母親對抗，那麼那個精神狀態已經拉崩到臨界點的女人會受到什麼傷害，會做出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和衛凌陽以後的路，不會比現在更好，反而會更壞。

他不能這麼做，能做的只有以自己的方式將衛凌陽推開，儘可能地保全對方。

&ldo;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和你一起上大學？我跟你保證，我一定儘快回來，張叔叔說聯繫到的醫院對我爸這樣的情況很有研究，治癒的機會很大，所以我真的會儘快回來，你相信我好不好？&rdo;

衛凌陽的聲音繼續從門板外面傳來，帶著低低的懇求，重複著讓徐嘉開門。

徐嘉握緊雙手，閉了閉乾澀的眼睛，聽著衛凌陽的懇求，心都要疼死了。

‐‐衛凌陽，你別求我好不好，你再這樣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反悔。

&ldo;你不要生日禮物，連我也不要了嗎？&rdo;

‐‐我想要的，我長這麼大，最想要的就是你，我怎麼會捨得不要你呢？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ldo;你不是說會一直在原地嗎？為什麼你現在就要走了？&rdo;

‐‐我不會走的。

&ldo;你開開門啊……&rdo;

‐‐對不起，不要再求我了。

‐‐我求求你，快走吧，不要再跟我說話了。

‐‐光是聽到你聲音我都已經快撐不住了。

‐‐你再說下去，我就會瘋了的。

‐‐你快走吧。

‐‐快走。

徐嘉仰著頭靠在門板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聽著衛凌陽的聲音慢慢變得低啞和哽咽，死死咬著嘴唇，深怕自己忍不住會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