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页)
可等他進門,視線卻只在我臉上轉悠了圈,沒提官司的事,也沒說我再開直播的事。倒是不痛不癢問起慈善酒會那晚我有沒有受驚,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這種就跟「吃了嗎」一樣的句式,客套寒暄罷了,想來他也沒想聽我發表真心感言。
我連說沒有,表示那天多虧有宋伯勞,並沒有受什麼驚嚇。
駱青禾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轉頭讓九嫂將宋墨帶下來。
我愕然道:「您要帶墨墨去外面?」
駱青禾站在那裡,挺拔猶如松柏,氣質疏離清冷,這樣一個仿佛永遠都冷靜克制的alpha,很難想像他會毫無理智地對宋柏勞動手。
「今天是硯池和阿喬的忌日。」
硯池,阿喬……夏硯池和夏喬?他們忌日是同一天?
原來他不是來看望宋墨,而是來帶他去祭掃的。
九嫂很快將穿戴整齊的宋墨抱了下來,宋墨被移交到駱青禾懷裡時顯得十分乖巧安靜,還主動環住了駱青禾的脖子。
只是到要走的時候,他見我停在門口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忍不住顯出一點焦慮。
「媽媽不去嗎?」
駱青禾一下頓住腳步,長眉擰起:「媽媽?」
壞了,他不會與宋柏勞一樣也有被害妄想症,覺得我要圖謀他們家什麼吧?
他略微偏頭看過來,目光堪稱銳利,我渾身一凜,背脊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隨後便收回視線,沖宋墨慈和道:「他不去。」
宋墨顯得有些失望,但也乖乖的沒有鬧,走前還朝我隔著車窗揮了揮手。
目送他們離去,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身進屋。
夏喬自殺都選在兒子忌日,想必是很疼愛自己這個孩子的。
說起來,我還見過夏硯池。
宋柏勞打架生事,將同年級一名alpha的鼻子都打歪了,學校請來家長,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夏喬和駱青禾都不在,竟是夏硯池這個繼兄來領的人。
彼時他們剛從校長室出來,他們下樓,我上樓,兩撥人在樓梯口差點撞上。
轉角處驟然出現的青年讓我止不住驚呼出聲,夏硯池也被我嚇了一跳,退後一步撞到後面宋柏勞身上。
宋柏勞扶住他肩膀,蹙眉看我:「走路看著點啊。」
他嘴角有些淤青,瞧著越發「不良」。
雖然我並不覺得是我走路沒看清的問題,但還是道了歉:「抱歉,你沒事吧?」
這是我第一次見夏硯池。他皮膚白皙,甚至可以說毫無血色,透著股弱不禁風。與夏喬看起來沒什麼主見的懦弱不同,他是缺乏健康的病弱。
夏硯池捂著心口看我一眼,也不知是不接受還是不稀罕我的道歉,站直身體後,他並沒有搭理我,而是偏頭淡淡沖宋柏勞說了聲:「走吧。」便擦著我遠去。
那態度不能說嫌惡,至多只是漠視,卻同樣讓人很不舒服。
第二天,我正在天台吃飯,宋柏勞上來了。我將一袋小餅乾照臉丟了過去,他一把接住了,等看清不是暗器而是點心時,微微挑了挑眉。
「你幹嘛火氣這麼大?」
我低頭吃飯沒說話。
他在我身邊坐下,將餅乾一塊塊丟進嘴裡,咬得嘎吱作響。
突然,宋柏勞毫無預兆地開口:「你是不是在生昨天的氣?」
我咀嚼嘴裡食物的動作一停,低頭戳了戳手下的米飯。
「沒有。」
但他好像已經認定我在在意什麼,逕自說了下去。
「他就是那個樣子,從小身體不好,心肺有問題,平時沒什麼朋友,脾氣就很怪。」他嗤笑道,「有時候我也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