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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車前往汽車站,路上我給梁秋陽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已經和宋柏勞離婚,要離開香潭去別的城市看看,等穩定了再找他。
梁秋陽該是睡了,沒有回我。
等到了汽車站,距我離開宋家,也不過四個小時而已。
深夜的售票大廳沒什麼人,售票員問我要去哪裡,我想了想,買了最近的一班去芒水的車票。
我一直想去個溫暖點的地方,芒水在香潭南面,是座山丘城市,四季如春,陽光明媚,非常適合居住。
在那裡,我應該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九嫂從兩個小時前就一直在用座機打我電話,我沒有接,直接將號碼拖進了黑名單。可能察覺出不對,在我即將要上車時,手機再次震動起來,顯示宋柏勞來電。
我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了。
「你在哪裡?」甫接通,宋柏勞語氣不善,氣息粗沉,「桌子上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看來他已經發現了那兩份離婚協議。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是不是駱青禾跟你說了什麼?」那頭傳來紙張散落的聲音,「我不會簽的,你現在就給我回來!」
去芒水的乘客已經開始有序排隊,我沒有多少時間繼續這通電話。
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隔著玻璃,夜幕下是一排排整齊停放的巴士車。閃著車燈,響起引擎。時間一到,我就要乘上其中一輛遠離這裡,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擁有自由的人格,同時也擁有可以隨時離開你的權利。」
那頭響起一聲巨響,似乎是宋柏勞盛怒下砸爛了什麼東西,或者踢翻了某樣家具。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我嗎?」他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我緊了緊握住手機的力度,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天……你在醫院那樣問我,是因為知道我有了孩子,想提前確認我的態度嗎?」
那頭一下子靜下來,分明我身處公共區域,人聲嘈雜,在這瞬間卻也仿佛跟著進到了獨立的密閉空間,什麼也聽不到了。
過了許久,他清晰地吐出一個字。
「是。」
我眨了眨眼,又問他:「那我的態度合你心意嗎?」
這次他沉默的更久,要不是有沉緩的呼吸聲從對面傳來,就像手機忽然斷了線。
「你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他說,「既然你本來就不想要,打掉也正好吧。」
他的聲音從憤怒歸於平靜,甚至透著抹厭倦。
手心一陣刺痛,猛然回神,才發現我不自覺握緊了受傷的那隻手。連忙鬆開了,表面並沒有傷口迸裂的跡象,掌心卻殘留著那股鈍刀割肉般的疼痛。
這就是事實啊。無論七年前還是七年後,他都不會留下我的孩子。
因為不被期待,也因為我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我是朱璃那樣的oga,或許他還會服從於生物本能,對我多兩分迫不得已的憐惜。可我不是,我只是個beta,沒法兒標記,平淡無奇的beta。
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要我的,也說了不要我的孩子,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唯一叫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這樣討厭我了,又為什麼要把我留在身邊呢?
alpha的自尊心嗎?
去他的自尊心。
「哈,那實在是抱歉。」我語氣毫無起伏地沖電話那頭道,「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我會生下他,但他和你沒有關係,他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宋柏勞像是被我鎮住了:「什……」他語氣倏地急促起來,「你……你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嗎?寧郁你要做什麼?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