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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鬱悶地站在門口抽菸。鄭悠悠那個缺心眼，怎麼胳膊肘就這麼會往外拐呢?啊?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個缺心眼不但知道小宋是吸血鬼，還護短護得甘之如飴，瞧瞧她方才擋在那小宋面前的架勢，好像他才是什麼危險人物，要對小宋做什麼一樣。拜託!

憤憤地將菸蒂扔在腳下，狠命踩了幾腳。

大門吱嘎一聲，有人出來了。

回頭望望，點頭微笑：&ldo;小宋。&rdo;

&ldo;舅舅，你繼續。&rdo;宋清晨的聲音和姿態都輕鬆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這個轉變怎麼發生的，鄭澤還是坦然接受了下來。畢竟這吸血鬼打入鄭家內部也有了一段時間，也沒做出什麼兇殘的事，就沖這一點，他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將對方視為魔鬼。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得知她是異類，心裡反而隱隱生出一股憐惜之情。

這孩子，回到人群中來，回到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做點什麼不好?竟然念起了高中。餘暇則混跡在鄭家。還找了鄭悠悠這樣的女孩子做風花雪月的對象，這說明什麼?

她很眷戀人世。

既然如此，那成為吸血鬼，就未必是她所願。說不定還是迫不得已。

行萬里路，讓他比普通人更能體諒隱藏在各人身份背後的難言之隱。

見他沉默著又點了一支煙，宋清晨開了口：&ldo;我一開始，是衝著鄭麗女士來的。&rdo;

鄭澤微微征了征。

&ldo;我回來找她報仇。&rdo;宋清晨將目光看進夜色之中。

奉命回來復仇。這本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只要稍微動一點小小的腦筋，可以做成完美的意外身亡。沒有人會知道那是一場恩怨的了結。

&ldo;但鄭女士的容貌發生了改變。&rdo;宋清晨轉回臉，&ldo;所以將一切調查清楚之前，我沒有貿然下手。&rdo;

鄭澤瞪大了眼睛，猛吸了幾口煙，吐出濃濃的煙霧，半晌說：&ldo;我知道你是誰了。&rdo;

宋清晨沉默著。

&ldo;我姐這個人，行事端正，沒有別的污點，只有多年以前醉駕，出過事故。&rdo;鄭澤靠在門旁的岩柱上，&ldo;她當時剛發現我姐夫有婚外情，心神不穩，喝了酒，本來打算與悠悠她爸同歸於盡，沒想到卻禍害了你。&rdo;

宋清晨眨眨眼，&ldo;下車來看我的，是個男人。&rdo;

&ldo;對。她自己也受了傷，動不了，但沒有丟命。她一直很歉疚。為了彌補自己的罪孽，每年都會捐贈一大筆慈善款項。但是對你的傷害，卻永遠都無法挽回了。是不是?&rdo;鄭澤覺得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有點多，語速有點急，更有點語無倫次，&ldo;後來也是我姐夫應了下來，聲稱開車的人是他。他當時正好在用一種治療心肌炎的新型藥物，那藥物恰好爆出來有致幻的副作用。所以……&rdo;

&ldo;所以沒有人得到懲罰。&rdo;宋清晨語氣蕭殺。

&ldo;從宿命論上來講，我姐得到了點懲罰。&rdo;鄭澤搖頭，&ldo;你不是說她容貌發生了改變?&rdo;

宋清晨沒有答言，看向別處。

&ldo;因為她是個工作狂，後來，有一次，趕進度吧，遭遇了慘烈的高速公路追尾事故。&rdo;鄭澤呼出一大口白汽，&ldo;毀了臉，去整過形。所以臉孔有些變化是正常的。&rdo;

這感覺不賴。有一個知道來龍去脈的人和你聊聊。可以排遣那種舉世皆醉我獨醒的寂寞感。宋清晨覺得心裡前所未有地明朗。

&ldo;現在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