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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目光盡數落在方鶴的身上。方鶴背著光，站在他的面前，許正善甚至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他只聽到方鶴的聲音徐徐在這片空間迴響：

「我聽說，過三個月你們就要舉辦四大院內部比試了？」

許正善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方鶴，就像一頭孤狼在窺視著獵物一樣。當獵物放鬆時，他便會立刻出擊，將獵物從雲端上撕扯下來，狠狠地踩入泥底。

方鶴卻絲毫不畏懼這樣的目光。他微微低頭，陽光在他髮絲間跳躍著，他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那名學生在四大院內部比試上將你擊敗吧。」

怎麼可能，就憑那個蠢貨？

許正善的眼中閃過幾分嘲諷，但接下來卻被隱忍和憤恨所取代。

方鶴將全身的威壓收回，彎腰將地上的那頁瑜伽教程給撿了起來：

「到時候你就可以看看，究竟有沒有人做到這個地步。」

他轉身，目光盡數收回，眼角的餘光沒有一絲一毫地落在許正善的身上。

許正善緩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著方鶴的背影被補習班的大門所擋，消失在他的面前。他的嘴角閃過幾分冷笑，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朝著遠處走去。

方鶴剛踏入補習班的大門，便看到四雙亮閃閃的眼睛盯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崇拜。

方鶴一臉莫名，他將手中的書頁放在桌上，問道：「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崇拜啊。」賈富貴說道，他朝著方鶴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我們想知道，方老師，你究竟是有什麼勇氣覺得，一個第三百名的人去挑戰前十的。」

「前十？」方鶴的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賈富貴指了指門口的石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許正善，天驕榜排行前十。」

方鶴望了過去，便看到許正善的名字正牢牢地占據在前十的位置，不多不少。它的名字血紅，像是一層層血將他的名字刷了一遍又一遍，濃郁得即便相隔這麼遠，他都能聞到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

方鶴皺了皺眉：「這個名字，之前好像不再這裡。」他進入小世界前，可是將這上面的名字看了一遍，尤其對前十重點關照了一遍，那時他還真沒有看到過許正善這個名字。

因此，在詢問了名字之後，他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第兩百到三百這個區間的，無論那名被搶的弟子排名幾何，他也可以讓他超過許正善。

可現在，居然告訴他，許正善是天驕榜排名前十的存在！

真的是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消息靈通的賈富貴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在我們進入小世界的那段時間，他的排名從查無此人一路上升，幾乎兩天一個大邁步。短短三天之內，就擠上了前十。」

賈富貴的嘴唇顫了顫，接下來，他像是說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方，瞳孔微縮道：「這些都不算什麼。畢竟中央大陸近兩年來，雖然沒有出現過像謝靈台這樣的人，但也不缺乏突然出現的天驕。」

「可是從來沒有人跟他一樣恐怖。因為他每上升一個排名，就有十多個人從天驕榜上消失。」

這意味著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

「也就是說，在他升到前十的時候，就有上百個人從天驕榜上消失。」

上百個人，這個數字可不小。方鶴的神情在這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目光落在賈富貴的臉上，低聲詢問道：「那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

賈富貴滿臉同情地說道：「他的名字叫付安然，排行第三百名，是一個一言難盡的人。」

方鶴第二天就看到了那名一言難盡的付安然。

他穿著藍色的衣袍，整個人如水一般，溫溫柔柔地站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