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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廣榮一看，和田水祥一同來的有薛翠芳和牛曉軍，心裡明白了幾分。

&ldo;這麼晚了，叫我有啥事？&rdo;

&ldo;啥事？叫他說，&rdo;田水祥指了指牛曉軍，&ldo;狗日的胡日亂嫖，嫖到松陵村來了？&rdo;

薛翠芳說：&ldo;這事和他沒關係，要處理就處理我。&rdo;

田廣榮裝作不認識：&ldo;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搭？&rdo;

牛曉軍說：&ldo;田支書，我是牛曉軍，是公社裡的水保員，你不認識了？&rdo;

田廣榮說：&ldo;是半脫產幹部，咋就幹這事哩？&rdo;

薛翠芳說：&ldo;是我情願的，我要和他結婚。&rdo;

田廣榮說：&ldo;翠芳你不要激動，沒有領結婚證就睡在一塊兒，不太合適吧？&rdo;

薛翠芳說：&ldo;我們結婚是遲早的事。你們管不到我的炕上去。&rdo;

田廣榮冷笑一聲：&ldo;那好呀，我們管不著，有人能管。&rdo;

田廣榮給田水祥吩咐：&ldo;你去叫兩個民兵來，把他兩個送到公社裡去。&rdo;

牛曉軍一聽趕緊向田廣榮求饒。薛翠芳一看他那樣子，心裡像針扎了一樣。

田水祥拉開門，向出走，薛翠芳拉住了田水祥的衣角。田水祥站住了。薛翠芳眼淚花直噴，她給田廣榮說：&ldo;田支書，你就放了他吧。&rdo;田廣榮就要的是這句話。

田廣榮掃了一眼牛曉軍，又變得和顏悅色了：&ldo;這事發生在三隊，田水祥是隊長，人家就該管。我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叫你這麼走了，小牛，你說是不是？我看是這樣，你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寫出來，檢討一下，就算了。&rdo;

田廣榮取出來了幾張紙，一支筆。

牛曉軍先看看田廣榮，又看看薛翠芳，他遲疑了一瞬，坐在桌子跟前，寫出了他來松陵村和薛翠芳約會的全過程，承認了錯誤。田廣榮看了一遍，叫他摁上了指印。

田廣榮給田水祥說：&ldo;這麼晚了，叫翠芳和牛曉軍回去吧。&rdo;

田水祥說：&ldo;不行，便宜他狗日的了。松陵村的婆娘不能叫他娃白日了。&rdo;

田廣榮說：&ldo;小牛已認識了錯誤，就算了吧。&rdo;

田水祥並不是那種粗得跟木椽一樣的人，也不是實騰騰的瓷貨，有時候，他心細得如同繡花針。捉jian只不過是他的意外收穫，沒有目的性，因此，還摸不准他的捉jian是不是捉對了，是不是合乎田廣榮的心愿，也弄不清田廣榮為什麼就這麼放了牛曉軍。他在牛曉軍的屁股上踢了一腳：&ldo;下一次你再敢來，我就把你的老二割下來了。&rdo;

田廣榮給薛翠芳說：&ldo;你把小牛送一送，叫他回公社去。&rdo;

薛翠芳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她用淚眼盯了田廣榮一眼，走出了辦公室，頭也沒有回。

薛翠芳和牛曉軍出去以後，田廣榮對田水祥說：&ldo;水祥，我看這事也就到此為止吧。&rdo;田水祥說：&ldo;這樣不便宜了他們兩個？&rdo;田廣榮說：&ldo;薛翠芳可能是一時糊塗。我把話說到前頭，你千萬不要再聲張，也不要給烈梅說，女人家話多，說出去對你和我都不好，對松陵村也不好。&rdo;田水祥說：&ldo;你說算了，就算了。沒整治一下他們，總是不解恨。&rdo;田廣榮說：&ldo;你放心，我會把這事處理好的。&rdo;田水祥不知道田廣榮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他只是覺得自己白熬了半夜，有點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