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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何旋滿臉興奮之色，說道：&ldo;你聽著，丁川林、馮敬和大勇，三人都被注射了青黴素，醫學上注射藥物的方式分為四類：肌肉注射、靜脈注射、皮下注射、皮內注射。他們都是被皮下注射的，有的是在生前，有的是在死後。你那同事也說過，注射藥物並不是殺人的手段，更像一種行為藝術。這一行為藝術的背後，隱藏著更深的寓意。而除了注射藥物，三個人還被拔舌、割喉，也就是說，拔舌割喉跟皮下注射一樣，都是行為藝術。&rdo;

蘇鏡木木訥訥地問道：&ldo;那又怎麼樣?&rdo;

何旋不再說話，調轉車頭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ldo;你這是去哪兒?我們不是去醫院嗎?&rdo;

&ldo;我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rdo;

蘇鏡看著何旋的臉色，將信將疑地點點頭，不知道她突然有了什麼重大發現。

車在圖書館停了下來。蘇鏡不可思議地問道：&ldo;你到圖書館來告訴我最重要的事情?&rdo;

何旋狡黠地一笑：&ldo;我借幾本書給你看。&rdo;

&ldo;大小姐，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要充電以後再說。&rdo;

&ldo;蘇警官，你現在辦的這個案子也許真的需要充充電。&rdo;

蘇鏡看著何旋，無奈地笑了笑，跟著她走進了圖書館。

順寧圖書館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共有四層樓，藏書量有五百多萬冊。蘇鏡跟著何旋，亦步亦趨地在書海里轉悠，他不知道何旋要給他補什麼課。在內心深處，他對何旋這種貿然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也許這就是女人吧?任性起來毫無徵兆。朱玉就是這樣的女人，也許正因為女人的任性，所以她跑回娘家這麼久不回來。

&ldo;好了，就這麼多吧!&rdo;何旋抱著厚厚的一摞書，大概有七八本，書脊上寫著《新聞學》、《傳播學》、《新聞事業管理》、《中國新聞事業史》等字樣。他吃驚地說道：&ldo;小姐，咱們還是改天再充電吧!&rdo;

何旋說道：&ldo;一會兒就好，也怪我學藝不驚，所以才要借這麼多書給你講課。&rdo;

蘇鏡愈發困惑不解了：&ldo;講什麼課?&rdo;

&ldo;新聞學和傳播學!&rdo;何旋俏皮地笑了笑。

何旋將一摞書放到桌子上，然後拿出一本《中國新聞事業史》，匆匆地翻了幾頁，遞給蘇鏡說道：&ldo;你看看這一段。&rdo;

1929年，《黨的生活》在出版啟事中闡明：《黨的生活》是一般黨員的&ldo;喉舌&rdo;。自此之後，&ldo;喉舌論&rdo;在中國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報紙的作用和力量，就在它能使黨的綱領路線、方針政策、工作任務和工作方法，最迅速最廣泛地同群眾見面……

蘇鏡笑道：&ldo;一直只知道你們是喉舌，卻不知道歷史這麼悠久。&rdo;

&ldo;你不覺得這一理論跟三宗謀殺案有關嗎?&rdo;

蘇鏡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ldo;什麼意思?&rdo;

&ldo;三個被殺的記者，都做過批評報導……&rdo;

何旋還沒說完就被蘇鏡打斷了：&ldo;難道做了批評報導就要被拔舌、割喉?&rdo;

&ldo;嚴格來說，既然是喉舌，自然只能歌功頌德，任何涉及批評報導的，都是對喉舌功能的背離。&rdo;

&ldo;這也太誇張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