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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穿上她給他買的衣服了。

&ldo;沒什麼要問我？&rdo;駭人的沉寂里，男人偏冷聲調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桑萸想搖頭，就搖搖頭，然後離開這裡就好。

事情應該這麼發展，如果她夠聰明的話。

&ldo;真沒什麼要問？&rdo;男人突然輕笑了聲，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嗤意。

桑萸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涼。

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不該哭。

會顯得懦弱又可憐。

但忍不住了。

桑萸看不清顧寅眠的臉，他好像站在霧氣里，她只能辨明一抹模糊的輪廓。

壓下哽咽，桑萸用前所未有的勇氣說：&ldo;雖然，我們雖然是因為爺爺生病才在一起，但你保證過的，你說你會認真培養這段感情，會認真對我，所以……&rdo;

桑萸錯開盯著顧寅眠的視線，突然不想再說下去。

這樣的她，好傷自尊，好丟臉，但她還是委屈的輕囈了句，仿佛說給自己聽。

&ldo;所以我才同你好的。&rdo;

拋開所有的顧慮，拋卻對顧家的愧疚和抱歉。

背負著沉重的心理壓力和不自信。

才同你好的。

第40章

隔著柔軟的晨光， 顧寅眠凝視著桑萸淚痕斑駁的小臉， 眼底深如寒潭。

她不信任他， 她在難過。

顧寅眠輕嘆了聲，終是不忍地上前兩步，不顧小姑娘的掙扎反抗，將她按入懷中。

讓他說她什麼才好？

難過失望， 心痛黯然，他都是有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也有那麼點絲絲縷縷的喜悅。

至少她會生氣，至少她會掉眼淚。

至少她沒有選擇逃避到底，而是勇敢地說出了心底的話。

這就是進步不是嗎？

證明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之以往，更重了些是嗎？

如果是這樣，他又有什麼責怪她的理由？

顧寅眠低嘆一聲：&ldo;有件事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我定力很好，至少， 比你想像中要好得多。&rdo;

否則他怎會在意識到對她動情時，便遠赴他鄉？

否則又怎會耐著性子做了那麼多年她的哥哥？

晨光漸盛。

顧寅眠放輕聲音：&ldo;所以， 你能不能別再冤枉我！&rdo;

桑萸：……

其實那根頭髮……

並不能說明什麼。

桑萸早該明白，她就是太慌張，那瞬間理智蕩然無存，只剩恐慌。

顧寅眠既然這麼說， 她自然就信的。

她本來就該相信顧寅眠。

&ldo;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do;桑萸有些難堪。

&ldo;你當然不是故意的。&rdo;過了會，顧寅眠問， &ldo;還有什麼想問我？&rdo;

&ldo;沒有。&rdo;

&ldo;真沒有？&rdo;顧寅眠拂去她的淚痕，&ldo;想好再說。&rdo;

他眼底盛滿了鼓勵與安撫。

顧寅眠是不是想說，無論她問什麼，他都會答？

如果她對昨晚的事情仍抱有質疑的話。

就問吧。

他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桑萸從他坦誠的眼睛裡讀懂了所有的包容。

搖搖頭，桑萸仰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