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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解。

周忘楊面向燕鷹，問：&ldo;燕捕頭，莫非你也不知?&rdo;

燕鷹低咳一聲，沒有說話。

鳳目微彎，周忘楊移開目光，道：&ldo;那是因為死者被吊死後，屍體曾被藏在房樑上。當彭躍與何福松第一次推門而入時，何福燕就已經被殺，兇手將她放下來時，她的左腕被那鋼釘劃破，才有了那道傷口。&rdo;

邊上，何福松回憶道：&ldo;可當我與彭躍推開門時，福燕明明就躺在床上，怎會……&rdo;

&ldo;何老爺。&rdo;周忘楊側首，目光如炬，&ldo;你確信榻上那個背朝你們的人真的是何福燕嗎?&rdo;

此問令所有人為之一怔，隨後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ldo;是啊，我記得阿躍曾說，他和老爺叫了小姐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臉也沒有露，話也沒有說，說不定那人根本不是小姐!&rdo;

&ldo;如果不是小姐，那就是兇手麼?&rdo;

熱議至關鍵處，大家又停了下來，等待周忘楊說話。他看了眾人一圈，突然開口，&ldo;何老爺，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為何一天比一天腫?&rdo;

被他一問，何福松渾身一顫，說道：&ldo;大概眼睛裡掉進了髒東西。&rdo;

&ldo;所謂的髒東西，應該是香灰吧?&rdo;周忘楊一笑，&ldo;何福燕死時，腳上穿的兩隻繡鞋一隻乾淨，一隻沾了粉塵。我起先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可等我看到邊桌上的薰香爐，一切就明朗了。那香爐內的積灰並非段狀，顯然有人將其打翻，再放進去過。是因何福燕被人吊起，掙扎間踢倒了邊桌，香爐飛起，積灰弄髒她的一隻鞋，並大量飛進你的眼睛裡所致。&rdo;

&ldo;你血口噴人!&rdo;何福松矢口否認，氣得發抖。

前廳紅木椅上，李培林喚了幾名衙差，對何福燕的屍首、廂房再作勘察。片刻後，李培林陰著嗓子道：&ldo;來啊!先將何福松扣壓!&rdo;

數名衙差上前，要綁何福松，他先是喊冤，後又盯著李培林切齒道：&ldo;真是無毒不丈夫!李培林，你果然心狠手辣，連我也不放過!&rdo;

眼看何福松要被押走，周忘楊插話道：&ldo;大人少安勿躁，雖說何福燕是被何福松所殺，但兇手並不只他一人。難道大人忘了榻上那個裝扮成死者，迷惑了彭躍的人?&rdo;

&ldo;這麼說來，另一個兇手是名女子?&rdo;李培林問。

&ldo;既是裝扮且又只顯一個背影，為何非是女子才行?&rdo;鳳目看似不經意地向燕鷹瞥去，周忘楊道，&ldo;只需身材矮小，無論男女均可辦到。&rdo;

燕鷹聽出他將矛頭指了向自己，問：&ldo;你說有人假扮何福燕，可當彭躍二度推門發現屍體時，房中只有死者。房外的走廊上不時會有僕役經過，兇手若是何福松或彭躍還說得過去，畢竟他們與死者關係密切，進出她的閨房也十分平常，可換作……換作……&rdo;

好好一句話卻突然打了結，燕鷹一連兩個&ldo;換作&rdo;還是沒把話說完。

&ldo;換作是你的話，從何家小姐的房裡走出來就很古怪了是嗎?&rdo;周忘楊替他補充說完，&ldo;燕捕頭說得不錯，兇案現場就何福松而言，是間敞開的廂房，他殺了人走出房門時，不必擔心僕役撞見。就算被人看見，只需藉故把人叫來，讓其看一眼床上另一個兇手的背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