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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縈之到的時候，白玲和白珍站在桌前寫字。

兩個人拿毛筆的姿勢都不太對，但臉上的神情會很認真。

沐縈之走進去的時候，馮亦倩正在給白玲糾正提筆的姿勢。

&ldo;手腕一定要提起來，所謂懸腕，不要趴在桌上寫。&rdo;

白玲聽得似懂非懂，抬手提著毛筆，&ldo;先生，可是這樣寫，寫出來的字跟你的一點也不像。&rdo;

她面前有一張紙，上面用端正大氣的顏體寫著白玲的名字。

見沐縈之站在書房門口了，馮亦倩囑咐白玲繼續練，走到沐縈之的身邊。

&ldo;夫人。&rdo;

&ldo;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rdo;

&ldo;沒有，今日的課已經講得差不多了，現在是習字。&rdo;

&ldo;今日學了什麼?&rdo;

&ldo;講的是《論語》第一篇，學而。&rdo;

沐縈之滿意地頷首。

白玲、白珍年紀不小了，到了議親的年紀，真想學成什麼那是來不及了。如今進學，只是為了通些道理，習些禮節，慣常見到的字認識一些。

聽著馮亦倩的安排，沐縈之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ldo;兩位姑娘可還聽話?&rdo;

馮亦倩想了想，道：&ldo;大姑娘學得挺認真的，二姑娘學得快，但耐性不足，學一會兒就吵著要休息，若不是老夫人過來訓了她，只怕這會兒她已經走了。&rdo;

&ldo;母親來過了?&rdo;

&ldo;是，老夫人一直囑咐兩位姑娘要用心學，還給我帶了許多東西過來。我已經收了將軍府的酬勞，旁的東西實在不能收了。&rdo;馮亦倩說著，往書房裡大桌上的看了看。

那張是馮亦倩用的教桌，除了筆墨紙硯之外，還放著一大籃時鮮水果，應當就是白秀英拿過來的東西。

&ldo;既是母親的心意，先生不必推辭，今日的就收下吧，回頭我跟母親說說，叫她往後不必再送。&rdo;

&ldo;那有勞夫人了。&rdo;

&ldo;先生可安置好了?&rdo;

&ldo;我帶的東西不多，昨日就安置好了。&rdo;她倒想多帶些東西，可婆家的人哪裡肯，小叔子連兩個孩子的衣裳都不肯讓她多帶幾件。

&ldo;可還有什麼需要?&rdo;

&ldo;夫人肯容留我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切莫如此客氣，否則，我真是……&rdo;馮亦倩說著，就低下了頭。

將軍府從前是郡王府，便是花園邊上最小最差的臨街院子，也不是民間可比的。

馮亦倩帶著兩個孩子住進去，既寬敞、又清靜，哪還有什麼不滿。

之前她也在京城相看了不少房子，貴的她租不起，便宜的她不滿意。屋子狹窄、陳設簡陋這些她可以不計較，但便宜的屋子麼，自然環境就差些。

馮亦倩是讀書人，心裡也是想把兩個孩子撫養成才、考取功名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住在那些小巷瓦肆，沒有進學的環境，若心志稍弱一些，只怕人就費了。

沐縈之問道：&ldo;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先生的兩個孩子多大了?&rdo;

說起孩子，馮亦倩的目光頓時柔軟了幾分。

&ldo;兩個都是兒子，一個八歲，一個六歲，都已經開蒙了。&rdo;

&ldo;兩個兒子?他們怎麼肯放人?&rdo;

馮亦倩苦笑道：&ldo;公婆自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