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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自己都顧不顧來,顯然沒心情安慰已經十五歲的姐姐。
那段時期就像夢一樣,記憶里每個人都很艱難,每個人的臉都是黑的,這種情況好長時間才得以緩解,彼時的他已經過早就成熟懂事,開始習慣藏匿情緒,控制面部的表情,把這些經歷埋在腦海深處。
他腳上的紋身,網上所有的資料就只有一個無關痛癢的百度百科,那罪惡又龐大的組織依然存在,他心裡清楚,這樣的黑色地帶一直都駐紮在人世間,甚至就在你我的身邊。
&ldo;我說完了。&rdo;
趙水天語氣輕描淡寫,他後背倚在床頭,身體埋在黑白相間的被子裡,像躺在大鋼琴鍵之間,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映襯的愈發白皙。
喬生在他床邊蹲了下來。
&ldo;嗯?&rdo;這困獸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ldo;我要是能陪著你就好了。&rdo;喬生說:&ldo;早一點就好了。&rdo;
他語氣里有難以忽略的心疼,更多的是難受,眼角都紅成一片。
&ldo;都過去了。&rdo;趙水天伸手揉他的頭髮,&ldo;好歹有人救呢,那些沒被救出的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rdo;
他惆悵的嘆了口氣,&ldo;八年了啊。&rdo;
在講述經歷的時候他一直語氣平平,可在想起那些同為受害者的人他卻不自覺的嘆了起來,那個跟著老四的是不是成了慣偷,被送去當鴨子的現在還活著嗎?和他一起打拳的還剩下多少個,以後會不會有暴力傾向有治不好的舊疾。
如果那天他沒有給那面具男一拳,是不是就被送去接受調/教了?
那他就不會遇到秦嶼被救出來,就不會遇到喬生了吧?即便遇到了,他還配得上喬生了嗎?他骯髒噁心的身體,還夠得上讓喬生看他一眼嗎?
他終於後怕了。
&ldo;喬生。&rdo;
&ldo;我在。&rdo;喬生抓住他的手,重複了一遍,&ldo;我在。&rdo;
&ldo;我有點怕。&rdo;
他聲音有些抖,被抓走的時候懵的不知害怕,被當成貨物一樣分層的時候由不得他害怕,被強行刻上紋身刺破皮膚又疼又恥辱的時候他強忍著沒哭告訴自己不能害怕,被訓練打架練拳的時候沒精力害怕,解救後多年噩夢加身他告訴自己沒資格害怕……可現在住在喬生的家,躺在他床上,被他視若珍寶一樣握著手的時候,他終於有了一種&ldo;活在人間&rdo;的真實感,真實的後怕與恐懼。
然後他微微發抖起來。
我差一點就錯過這樣的人生了,他想,我差一點就下了地獄。
&ldo;別怕。&rdo;喬生抖的比他厲害,忙不迭甩了拖鞋上床把他摟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ldo;水天,我會一直陪著你,哪怕哪天你不要我了。&rdo;
&ldo;不要怕。&rdo;喬生親著他發頂,&ldo;你現在有我,有我呢。&rdo;
你要明確的告訴自己已經走出來了,你生活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晝夜如斯,光明傍身。
這光明,就是喬生。
……
離校手續辦的很順利,他和喬生在校園裡與平常一樣走了一圈,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念想之後就去了國內一所知名高校,兩人打算用一年時間修滿該學的東西再出國發展,畢竟心理學的有關國外要更加先進一些。
新環境適應的很好,他們跟的導師也相當有名且有責任心,並沒有把他們當成任務累贅,很認真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