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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rdo;

&ldo;你覺得是誰？&rdo;衣然嘻嘻地笑著，突然抬起頭瞥了他一眼，&ldo;天吶，你一個大男生竟然臉紅了。&rdo;

&ldo;我不覺得是愛情。愛情就是……情慾、厭倦、麻木、習慣，忍受雙方的家庭和父母，分手……結婚和生子。幸虧我沒有父母，但是……我一直很害怕別人的父母。父母愛起孩子來，真的很瘋狂。&rdo;

&ldo;你這麼說話可真像陶陶。怎麼說呢？愛情當然會消失，不過我從來也沒為曾經的投入後悔過。畢竟，那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強烈感覺，擁有過就值得慶幸。&rdo;

小舟沒有反駁，反而猶豫了一下，問道，&ldo;有……多強烈？&rdo;

&ldo;你想比對一下，看看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是愛情？&rdo;衣然狡猾地笑著說道。

躊躇，躊躇。

小舟想起昨晚那個接吻的衝動，差點毀掉了他的信譽和他的信心。可惜那個衝動沒有消失，他有點揣不住那種激動了，他得找個人說一說。陶可太理智了，她肯定會列舉出十條以上的不妥之處，但那些不合邏輯的部分他不用聽別人說，他自己就很清楚。所以他想找衣然說說，衣然就是個隨意被情感支配的火藥桶，他有時候很羨慕她。

&ldo;我……我從沒告訴過夏末，我所有的快樂和痛苦都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快樂，我甚至會忘記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他不想理我，我……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在活著。這樣肯定不合理，但我知道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有時候我想像如果他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我也不認為我還存在著。&rdo;小舟愣了一下，他終於注意到衣然的表情，&ldo;你怎麼這個表情？我嚇著你了嗎？&rdo;

&ldo;嗯……略微有點病態。&rdo;衣然翻了個白眼。

小舟有些窘迫，他吞咽了一下，&ldo;他們都反對你跟那個中年人戀愛的時候，你對他的感覺不是這麼強烈嗎？不然你為什麼要那麼堅持跟他在一起？&rdo;

&ldo;可我最後還是跟他分手了呀！&rdo;衣然說的有些不高興，大概覺得小舟在嘲諷他，但小舟很焦急，她打量了他幾眼也就打消了惱火的念頭。她仔細想了想，懇切地說，&ldo;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你這樣豈不是說你要為他生為他死嗎？可是世上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事，如果這樣的話，萬一有一天他離開你，你能接受嗎？&rdo;

&ldo;他結婚離開我，當然可以。但如果再不見面那種離開我，或者他討厭我，我就接受不了。&rdo;他鼓起勇氣說了實話，又迷惑地問衣然，&ldo;這種情感很病態嗎？&rdo;

&ldo;有點……吧。你雖然說他結婚你可以接受，但他結婚了就不會跟你住在一起了。你怎麼辦？這是非常實際的問題。如果你特別想見他，但又知道他沒時間，你會不會偷偷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他？會不會偷偷跟蹤他？&rdo;

小舟不安地沉默了。最可怕的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會這麼做，早在夏末不肯認出他的時候，他就這麼做過，他跟蹤夏末發現了他的住址。如果夏末沒有回頭來找他，他肯定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這種行為，他對夏末上癮，他無法忍受不見夏末所產生的戒斷反應。這肯定是變態的作為。

他的手心開始冒汗，心口翻騰著。

&ldo;不會吧？你真的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