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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衡正從屋裡出來，和柳明宣打了個照面，姜循笑著介紹：&ldo;這是柳明宣，你欣姐的男朋友。&rdo;

狹窄的樓道里，人聲被無限放大，剛爬起床餓的頭昏腦漲的舒文正在客廳里吃著零食，他聞聲回頭看向門外，便和門口的姜衡對上了視線。

許久不見，舒文覺得他好像瘦了些。姜衡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圍巾的邊邊角角繡著滑稽的熊貓，正是他送的那一條。舒文一臉漠然地回頭，繼續吃他的零食。

此後幾天，舒文把自己死宅的本質發揮得淋漓盡致，除了和簡單見了一次面，他幾乎不出門，就這樣熬到了新學期的開學，舒文一個人去了學校。

這一學期總算沒那麼多么蛾子事了，他開始著手準備畢業論文，參加了一次校園春招，他的一副字被書法社的老教授選去參展，最後還賣了個高價，所有的事都朝著比預期更好的情況發生著。

很快到了五月，在外實習了半年的霍未終於返校，畢業離校那天，舒文去送他。

他們兩人自西藏之後關係親近了不少，霍未出去實習的半年間也常有聯繫，他們維持著曖昧的關係，霍未未曾走近一步，舒文也不曾退後一步。這一次舒文去送他，就好像看到了一年之後的自己。

那一天的天氣不太好，地上還是濕的，天空灰濛濛的，厚厚的雲層偶有刺眼的光芒射出，天空也在努力放晴。

舒文送他到校門口，霍未攔了一輛計程車，舒文幫他把行李塞進後備箱，霍未關上後備箱，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突然都忍不住笑了。

霍未道：&ldo;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實習？&rdo;

舒文一怔，道：&ldo;不知道，腦子裡一片空白。&rdo;

&ldo;用不著擔心。&rdo;霍未笑了笑，&ldo;我可以推薦你去我實習的公司去實習，我和那個hr關係還不錯。不過……&rdo;

舒文疑惑地看向他。

&ldo;不過在杭州。&rdo;

霍未沒等舒文給他回答，便又笑著道：&ldo;舒文，我能抱抱你嗎？&rdo;

舒文笑著長開手臂，霍未把他抱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三個字：&ldo;對不起。&rdo;

這一句對不起來得莫名其妙，舒文還沒弄懂沒頭沒尾的這三個字，霍未已經鑽進了車裡，白色的的士慢慢啟動，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送完霍未，舒文突然想喝點酒，於是一個電話叫了閆亮，兩個人偷偷摸摸地跑去了噪音酒吧，酒吧向來開門晚，他們也不確定這個點酒吧是不是開了門。

二人到了噪音酒吧門口，酒吧們竟然是開著的，只是黑漆漆的酒吧里一個客人都沒有，老闆一個人坐在吧檯上喝著酒，他看到了舒文閆亮，招呼他們進去喝酒。

&ldo;這一次給你們免單。&rdo;老闆熟練地給他們調酒。

&ldo;你和你的那個小男朋友還好嗎？&rdo;老闆把酒遞到舒文面前，笑眯眯地看著他。

&ldo;……&rdo;舒文沒理他。

老闆也不惱，自顧自地說起話來：&ldo;這大概是這家酒店營業的最後一天了，我馬上就要走了。&rdo;

老闆顯然已經喝醉了，抱著酒瓶子大著舌頭絮絮叨叨，滿臉的失落：&ldo;從前總是我在辜負他，現在換成他來辜負我，太公平了。&rdo;

&ldo;那你就這樣放棄了嗎？&rdo;一直默默喝酒的閆亮突然問他。

&ldo;就這樣放棄了嗎？&rdo;老闆輕聲呢喃，腦袋一歪趴在吧檯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