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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劉寅甘願自此改名為&l;司馬寅&r;,與司馬君你結為兄弟骨肉之交,並拜伯父大人為義父!&rdo;劉寅毫不猶豫地脫口而道,&ldo;劉寅如今父母雙亡,又是隻身一人流離在外,什麼宗法禮教也拘不得了。&rdo;
司馬懿盯著他直看了半晌,才深深而道:&ldo;劉君,你可知道,跟著懿日後實有莫大之苦、莫大之險、莫大之厄,你可都撐持得過去麼?你也見過懿與那奸吏杜傳叔侄和豪強袁氏兄弟的過招‐‐他日你我所處宦場局勢之複雜、風波之險惡,豈是你這幾日所見所聞可以比擬的?況且,懿也未必給得了你什麼特別的恩惠。&rdo;
說完,他向劉寅沉沉一笑,轉身便欲離席起去‐‐然而,他身形剛動,劉寅卻驀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袖角,仿佛抓住了他所有希望的歸宿,眼神里流露出一種不可動搖的篤定:&ldo;司馬君,寅終身都信得過你!從那日在靈龍谷索橋邊陪你烤野雉肉時起,寅就信服你了!‐‐無論日後是上刀山下火海,寅也無怨無悔。&rdo;
司馬懿聽到這裡,他耳畔忽然響起了劉寅當日在索橋上的那一聲呼喊:&ldo;師兄,大事不好了!我把你的野雉肉烤焦了……&rdo;他緩緩地轉過臉來,看著劉寅,深深地笑了。
&ldo;父親大人!其實這番斡旋交涉事務能夠圓滿成功,&rdo;司馬朗面有餘懼地向司馬防說道,&ldo;孩兒先前也沒有十成把握的,這些日子來,孩兒手心裡一直捏著一把冷汗。&rdo;
&ldo;兄長何出此言?&rdo;司馬懿坐在一側,神情顯得有些驚疑不解,&ldo;即使袁、曹二家斡旋交涉破裂,袁紹未必就敢貿然興兵來犯。&rdo;
&ldo;哎呀!二弟!你身居郡縣,看到的只是許都朝廷政局的外在表象!&rdo;司馬朗微微搖頭,喟然嘆道,&ldo;實際上許都城中潛流涌動、內患四伏,曹司空與荀令君都可謂是&l;立乎危岩之下,坐於累卵之上&r;。&rdo;
&ldo;唔……怎麼會是這樣呢?&rdo;司馬懿雙眉一蹙,&ldo;許都政通人和、百廢俱興‐‐時勢何至危殆如此?&rdo;
司馬防拈起一枚黑色棋子緩緩把玩著,臉色一直靜如深淵,這時才插進來說:&ldo;莫非王莽之時的府院與內廷之爭在許都朝廷萌生了?&rdo;
司馬朗聽得父親說罷,身形不禁一震,向父親瞠目而視,過了半晌才急忙伏於席上頓首駭然而嘆:&ldo;父親大人真乃洞見萬里、未卜先知的神人也!&rdo;
&ldo;府院與內廷之爭?&rdo;司馬懿一怔,&ldo;外府以曹司空為尊,內廷以荀令君為主‐‐他倆怎會相爭?&rdo;
司馬朗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言道:&ldo;二弟此言有誤‐‐外府以曹司空為尊不假,而內廷卻是以陛下為主……&rdo;
&ldo;哦……深論起來,內廷當然是以陛下為主了。&rdo;司馬懿還是有些不甚明了,&ldo;懿聽聞當今陛下仁厚賢明,怎會與一心匡扶漢室的曹司空有隙?&rdo;
&ldo;二弟,你真以為許都朝廷上下如同你在外面所見的,是鐵板一塊啊?!&rdo;司馬朗沉沉地嘆了一口氣,&ldo;就在為兄離開許都的這段日子裡,滿朝文武已為一件猝發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只道是曹司空不軌之跡已露…&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