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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雁時無奈，唯有放下鉛筆，劃開接聽鍵接聽。

顧雪菲：&ldo;你的手傷了怎麼不告訴我?膽兒越來越肥了是吧!&rdo;

紀雁時：&ldo;你說話怎麼像火箭炮一樣的，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rdo;

她的語音淡定，如一顆冷冰入了一杯熱水裡，雖然不能冷卻一整杯熱水，但是還是撫平了人身上的絲絲燥意。

顧雪菲突然啞了聲，什麼火都消了，無話可說了。

&ldo;怎麼不出聲了?我又惹怒你了?&rdo;紀雁時毫無知覺地問道。

&ldo;雁雁，我覺得吧，以後無論你和誰在一起，他都會無意識地寵著你的。捧在手裡怕化了，含在嘴裡又怕融了的那種……&rdo;

&ldo;……怎麼突然扯到這一點上來了?&rdo;紀雁時被她跳脫的思想搞到有些懵。

&ldo;不是啊，我一直都這樣認為的，咱們都這麼多年朋友了，我最不捨得的就是欺負你，一句重話都不敢對你說。&rdo;顧雪菲聽著她風淡雲輕萬事不上心的語氣都快要抓狂了，白子湛栽在她手裡，肯定要追很久很久吧。

更何況，紀雁時一句明確說了很多次，高考之前都不會去早戀的，很可能上了大學也不會去戀也說不定的。

所以她才這麼感慨。

&ldo;我說顧雪菲，你剛剛被打臉了吧，對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句重話了。&rdo;紀雁時在那邊笑。

顧雪菲：&ldo;……&rdo;好吧，很想讓李大釗給她拿把刀來。

&ldo;我是說真的，你對白子湛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rdo;

&ldo;就同桌友愛，還能有什麼微妙的感情?&rdo;紀雁時的語氣非常平穩聽不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顧雪菲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嚴密的心壁好像漏了一條縫，源源不斷有風漏進去。

讓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毫無緣由地。

她還沒有告訴顧雪菲，白子湛是她繼兄這件事情，就好像能隱瞞別人多久，他們之間只是同學的關係就能維持得久一點兒。

&ldo;哎，你肯定是在撒謊，我男神的魅力哪有這麼弱!媽了個雞，我跟他站在一起不說一句話都心跳加速，你跟他坐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抱過你，公主抱耶!居然沒反應?臉紅啊心跳加速啊很想上他啊!什麼都沒有嗎?&rdo;顧雪菲簡直是不可置信。

&ldo;……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rdo;

&ldo;……紀雁時你個悶騷!這麼多年朋友了一句實話都不對我說!我‐‐&rdo;

&ldo;嘟嘟嘟‐‐&rdo;

耳根終於清淨了，紀雁時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發現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來，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去想啊。

顧雪菲魔功入耳，果然非同尋常。

她去收拾衣服洗澡，白宏信他們還在聊，看她姥爺和姥姥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因為他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模樣兒，她估摸不出來。

媽媽也坐在白叔叔旁邊，大多數時候是認真地聽著，也沒有多說話，她在樓梯口那裡默默地看著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心痛……

很多次，她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過自己的媽媽靜靜一人坐在桌子前捧著一杯水發呆，每每這樣的時候她都不敢打擾。

因為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