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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一怔，指了指自己：&ldo;我?執意?&rdo;

凉楓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冥河：&ldo;嗯，架不住你想來，我只好帶你來了。好了，你去看看他吧。&rdo;

冥河：&ldo;……&rdo;罷了，不生氣，生氣使人變蠢。&ldo;你不過去?&rdo;

凉楓搖搖頭，背過了身去。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阿夜跟著他也不會快樂，既然已經扮演了一個壞角色，乾脆就這樣冷漠下去好了。他早已身負重罪，沒有資格擁有一個家，也沒有資格擁有阿夜這麼好的靈獸。

冥河見他這般決絕，便走向萎靡不振的吸血獸。

凉楓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動作，然後就是冥河的話語‐‐

&ldo;翅膀抬起來一點我看。&rdo;

&ldo;……全都腐爛了。&rdo;

&ldo;傷口受到感染，已經發炎，再拖下去會引發別的病症。&rdo;

&ldo;我先幫你剃掉腐肉。&rdo;

接著，安靜了一下，傳來一陣刀刮肉的聲音。

此間阿夜沒有發出一點叫聲。

凉楓收緊了手臂，微微顫抖。

完事後，冥河面無表情地抹掉到刀刃上的黑血和腐肉，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ldo;其實是那小子叫我來的。&rdo;

他指了指凉楓的背影。

阿夜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看了很久，像是在發呆，也像是在想事情。

&ldo;我本不想來，是他求了我家少爺。&rdo;

阿夜看看自己的翅膀，又看看冥河，又看看凉楓，然後低下頭去。

&ldo;你不會說話?&rdo;冥河問。

&ldo;……一點點。&rdo;阿夜用不熟練的語言回答道。

&ldo;那你們平時怎麼交流?&rdo;

&ldo;他……懂……我。&rdo;

冥河愣了一下，然後拿出藥塗在他傷口上，一邊塗一邊說：&ldo;主人能通你心意，也算是難得的默契。&rdo;

這個藥太有侵蝕性，剛剛剔肉都忍住了的阿夜，這回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凉楓聽得差點要轉過去，被自己生生止住。

冥河拿出紗布包紮，道：&ldo;靈獸其實是最卑微的。締結契約後，靈獸為主人而活，為主人而戰鬥。但更多時候，主人無法通他心意，靈獸往往要承受很多無可奈何的孤獨。&rdo;

&ldo;孤獨……&rdo;阿夜跟著念了一遍這個詞。

&ldo;所以你應該慶幸。&rdo;

冥河站起來走到涼楓那裡：&ldo;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休養幾日，拆紗布看看，如果沒有被感染，就能痊癒。&rdo;

&ldo;謝謝。&rdo;

凉楓這才走到阿夜旁邊，低頭望著這個殘破的身軀，手藏在衣袖裡握緊了拳頭，喉嚨翻滾了一下，儘量控制自己的感情，說：&ldo;疼嗎?&rdo;

阿夜渾濁的眼睛看著他，搖頭。

凉楓蹲了下來，阿夜稍稍猶豫了一下，就靠了過去，想像從前一樣依偎著他，沒想到凉楓卻說：&ldo;我們就在這裡解除契約吧。&rdo;

阿夜聽罷一驚，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遠處的冥河也頗感意外。

凉楓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