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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身旁還坐了一個年紀相當的老婦人,身穿絳紫青鸞紋樣褙子,端莊大氣,與太夫人相比眼神更犀利些,雖已頭髮花白,卻仍不失英氣。
兩人關係似是很不錯,進來的時候,她們的手都是握在一起的,想來年輕之時當是手帕交。
行完禮,太夫人展顏笑了笑,對李芸環也頗為尊重,急忙讓人來添座‐‐不管她輩分有多大,鸞陽郡主是皇族中人,父親還是朝中實力雄厚的晉王,景家怎麼都要給幾分薄面。
姜修時祝完壽就告退去前院了,他也算半個景家人,本不必如此拘禮,可是姜修時自來就如此,一屋子女人孩子他待著不自在,便留下景氏一個人離開了。
太夫人看著姜修時的背影很是欣慰:&ldo;大郎這孩子還是這麼穩重,當初讓朝兒嫁給他果然沒選錯,姜夫人也是有福氣啊。&rdo;
李芸環笑著回道:&ldo;修時這孩子懂事知禮,從來都讓人省心,的確是我的福氣。&rdo;
大家都知道姜修時並不是她生的,外面卻一直傳母子兩人感情甚篤。每每看到她夸這個便宜嫡子時眼中的驕傲之色,她們心裡都會對傳言更信幾分,也贊郡主脾氣好,溫婉心善。
不僅是因為她將先夫人的孩子視若己出,教養成人,就連這個從青樓里接回家的,她也是一視同仁對待。
想到這,總是有些人忍不住瞥向李芸環身後的姜幸。
眾人都是如此,世事儘是浮於表面,少有人能細緻入微地察覺到不一般的地方,從而看清水面之下的暗濤洶湧。
&ldo;祖母!&rdo;
姜幸本在神遊天外,思緒卻突然被一聲叫喊打斷,原來是世子與那個小侯爺過來了,看到這一屋子的人,兩人都沒斜視,徑直走過來給太夫人行了禮。
還不等太夫人開口,她旁邊坐著的那個老婦人卻開口了,語氣寵溺之中,又帶了些埋怨:&ldo;你再晚些來,都要散席了,大郎和二郎早去了前院,真是等不起你,還不快給太夫人賠罪!&rdo;
婦人是對季琅說的,聽到這幾句話,姜幸總算猜出了她的身份‐‐這位定是武敬侯府的太夫人楚氏,也是季琅的母親。
只是姜幸記得,季琅並不是侯府嫡子,他生母身份低賤,連侯府門都沒入,是何許人也人們也並不得知。當初,老侯爺從戰場上將他抱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花甲之年,因老來得子所以對其甚是寵愛,有關此事的流言蜚語在京中也是傳的沸沸揚揚。
就算是現在,也經常有人在漾春樓提起這事,背地裡說老侯爺老不休,再即興賦詩一句&ldo;一樹梨花壓海棠&rdo;什麼的……
季琅眉目含笑,從善如流地又鞠一躬,對太夫人拱了拱手:&ldo;太夫人恕罪,季琅知錯,只是路上出了點小狀況,這才來晚了,而且方才世子還拉著我說話,非要跟我談談心事,我也不能不理他不是?&rdo;
他說到路上出了狀況時,姜幸心都提了起來,好在他後面又扯到景彥身上,才沒讓人留意到這個細節。
景彥卻臉色一變,不等他堵住季琅的嘴,兩個婦人已是對視一眼,頗為好奇:&ldo;什麼心事?二郎不找祖母說,卻告訴季三這個潑皮?&rdo;
景彥家中排行老二。
太夫人是玩笑的語氣,楚氏並不生氣,反而還饒有興致地附和:&ldo;你祖母剛還念叨著你長大不粘著她了,現在聽了這事怕是要更傷心。&rdo;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笑了出來。
景彥知道,季琅是因他剛才見色忘友的事打算找補回來讓他好看呢,怕他瞎說什麼,急忙就要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