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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風嵐不語,只是短紗下眉間陰翳。
水一莟垂下頭,也不敢吱聲兒。
水風嵐抬手一掌拍在她瘦小的肩頭,水一莟踉蹌兩步,雖不大疼,卻還是下意識低呼了一聲。
水風嵐未理會她,而是一步上前,將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蠱蟲一腳踩碎,這才冷聲道:&ldo;走吧。&rdo;
夜裡安寂無聲,只一高一矮的兩道影子,緩緩沒入深處。
…………
寧莞初次一來一回也不過兩個多時辰,離天亮尚還有些時候,她也並不疲乏,乾脆提著燈關好畫室門窗,去往藥房。
楚郢低了低眉,視線順著她而去。
寧莞在案前坐下,取出那隻裝有蠱蟲的巴掌大的小瓷盒,打開一看,卻見裡面剩餘的那一隻已然曲著身子,沒有了動靜。
放在水一莟身上的那一隻應該死了。
寧莞抬手一蓋,扔進木桶里,又到藥架子上另取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來,垂首片刻,引了一隻到自己身上。
水一莟到底是個小姑娘,也從未接觸過蟲蠱,放在她身上確實容易叫人發現。
總歸對方肯定會找上門來,將蟲蠱種在自己身上也未為不可。
水風嵐擅以奇門掩蓋蹤跡,以占卜之術也實在難尋定處。
這樣倒也算做個保險。
她輕舒了舒眉,揣好盒子,靠在椅背上養神。
翌日寧莞也沒去相輝樓上值,而是眼等著日曬三竿,時間差不多了,才出門去了一趟宣平侯府。
和水風嵐打是打不過的,她還是去找楚郢幫幫忙的好。
宣平侯府里折騰了半夜,將將停下忙亂,繁葉見著人,引著人到客廳一側,隔著花几上放置的水蓮花,含笑盈盈道:&ldo;侯爺不在府里,您也不必說什麼,總歸放心就是了。&rdo;
寧莞稍一思忖,彎了彎眼,往這進進出出愁眉苦臉的大夫看了一眼,笑著微微頷首。
出了侯府,寧莞心緒稍緩,與浮悅說了一句,又轉道大理寺。
來得倒也是巧,王大人正在提審水一程。
寧莞緩步進去,遠遠便能聽見水一程中氣十足的聲音,&ldo;王大人,我說實話,你怎麼就不信呢?上回錯抓的事兒還歷歷在目,你們又整這麼一出,是還嫌我往日在這裡頭住得不夠舒服嗎?&rdo;
王大人手裡抱著長鐧,瞪他道:&ldo;行了行了,可拉倒吧,這不也沒怎麼著你嗎?先把你姑姑水風嵐的事情交代清楚了,自然有你的去處。&rdo;
水一程撥了撥自己額邊的兩縷頭髮,長哎一聲,&ldo;我那姑姑自小離家,我也只見過她幾面,素來不大相熟,蓋因祖父年邁,思念愈甚,才會與家中兄弟姐妹一道出來四處打探,叫她回家的。&rdo;
一年前,盛州寧家滅門之禍傳得沸沸揚揚,世伯上水家莊拜訪,喝酒吃茶的時候提起一嘴,說是那一天在城中隱約見到過姑姑和一莟的身影。
祖父心中不安,自是坐不住了,便吩咐了幾個晚輩小心行事。
當然,水一程是不可能把這內里的原由與王大人說的,怕萬一牽連上水家莊,一家子怕是都不好過的。
王大人問了半天,愣是沒撬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兩眉擰成了疙瘩,憂心煢煢。
見到寧莞站在門口,當即一聲苦笑。
寧莞也是輕輕揚了揚唇角,語聲舒緩,&ldo;王大人,咱們往外頭去說吧。&rdo;
王大人忙跟她出去,順著牢外的小道,邊走邊問,&ldo;是有什麼急事?怎麼還特意親自過來跑一趟呢。&rdo;
寧莞將小